任歌行默默地看了一會,突然問道:「宵禁開了?」
李霑頷首道:「寧大俠讓開的。他說前朝宵禁已經鬆弛了許多年,如今本就逢著戰亂,再嚴加宵禁,老百姓的生意就做不下去了,就索性開了宵禁,派了自己的人去夜夜巡邏呢。」
任歌行點了點頭。李霑顯得有些心事重重,他看了看任歌行,說:「任大哥……你是要走了嗎?」
任歌行朗聲笑起來,他攬住楊晏初的肩膀,說:「對,和你小楊哥哥浪跡天涯去。」
李霑嘆了口氣:「我就知道。」
楊晏初拍了拍他,說:「小李子之後打算怎麼辦呢?」
「我……」李霑把頭埋進臂彎里,悶聲道,「我想我應該留下來。」
「那麼,」任歌行的聲音低下去,「今晚我本來要住的地方,你想住嗎?」
李霑頓了頓,仿佛料到任歌行會有此問似的,他說:「不想。」
任歌行挑了挑眉,道:「為什麼?」
李霑說:「燙屁股。」
任歌行一愣,然後笑了,沉吟道:「那你……覺得寧安怎麼樣?」
李霑眼睛一亮,抬起頭來:「你也覺得他很好?這麼長時間看下來,這幾個人里,我是偏愛他的。」
任歌行點了點頭:「他人不錯。」
楊晏初在一旁聽著,越聽心裡越不對勁,小心翼翼地試探道:「小霑,你現在……你是不是……」
李霑整個一傻小子:「咋了?」
任歌行和楊晏初對視一眼,方才恍然大悟:「小李子,你現在還是喜歡女人的吧?」
「什麼啊!」李霑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這好好的說正事,怎麼扯到這上頭!」
「害,」任歌行說,「你就說是不是吧。」
「是!」李霑又羞惱又無語,「我只不過……現在還沒有喜歡的姑娘。」
「哦,」任歌行笑了,「我倆吧,就是隨便問問。」
「你們真是。」李霑臉有些紅,夜色里不大顯。楊晏初摸了一把他的頭,笑道:「長安九城路,戚里五候家,將來就是潑天富貴,怎麼還不高興?」
李霑苦笑著搖了搖頭:「既然是潑天富貴,你們為何要走呢?」
任歌行和楊晏初一愣,神色都沉靜下來。半晌。任歌行道:「泰阿令重現於世,而羽霄劍已經折斷,我可以走了。」
楊晏初道:「我自然與他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