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如许的表现非常割裂，她的表情和声音都极度难过，好像宁博如和聂柔柔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一样，说到聂柔柔名字的时候，她还不由自主地停顿抽泣。
可她说的内容又是如此清晰、冷静，有条理。
宁博如严肃地看着顾如许，说：“如许，你介意我查看你的灵魂吗？”
“查看灵魂？”
“我怀疑有人对你进行了精神污染，但是留存的时间还不够长，所以你能够保持自己的判断。现在你的身体已经出现了反应，或许到什么时候，你就会发自真心地这样认为了。我不想看到那样的事情发生。”
宁博如说：“我可以查看你的灵魂，借此锁定精神污染的来源。只是我的灵魂在修仙界呆了很久，跟你的灵魂气息不一定能合上，或许会有一些疼，我会尽量小心的。”
“而且……”宁博如停顿了一下，说：“在我查看你灵魂的时候，你对于我而言是透明的，我可以看到你的一切秘密。”
听完这些，顾如许毫不犹豫地说：“嗯，那就开始吧。”
宁博如说：“绝对的透明，意味着没有任何隐私。如果你有什么不想被我知道的事情——”
宁博如还没有说完，就被顾如许打断了。
顾如许的难过与伤心仿佛加深了一层，她哽咽了一下，说：“快点啊，我不想再哭了。”
我不想再哭了……
这样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宁博如的心脏却好像忽然被撞了一下似的。
好疼啊。自己还在修仙界的时候，顾如许一定哭了很多次吧。
宁博如没有再犹豫，立刻开始查看顾如许的灵魂。
他的灵力在这个房间里铺陈开来，就连顾如许都能够感受到，那股如有实质的灵压。
以这个房间为界，顾如许仿佛能够直接“看”到宁博如的灵魂。
宁博如经历了什么、宁博如在想什么、宁博如最羞愧的事情、宁博如最丢脸的事情、宁博如最不可告人的事情、宁博如最难过的事情……
灵魂是透亮的。
顾如许同样能够“看”到，自己的灵魂上仿佛沾染了一些灰尘。宁博如朝着那灰尘“走”过去，将那粒灰尘攥在了手里。
“好了。”宁博如说着，解除了这个房间里的异象。
但顾如许，却哭得比之前更加难过了。
灵魂与灵魂的交流，从来都不是单方面的。
她对宁博如来说是透明的，宁博如对她来说也是。
宁博如不愿意说的修仙界的苦难，就这样直白地在顾如许面前铺陈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