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仙仙愣了愣,而後用手抱住了他的一隻胳膊:「飄飄, 你把劍放下, 我沒事。」
她相信以上官飄絮的性子,就算他如今毫無魔氣, 十個甄郝池也不夠他殺著玩的。
人界不同於魔界,這裡到處都有官兵衙門,而甄郝池聽起來又是個背後有勢力的。
若是他將此事鬧大了, 就算他們這一時可以御劍回魔界,屆時甄郝池挾私報復,她再想找旁的酒樓飯館合作,也沒有人敢得罪甄郝池, 答應跟他們合作。
這倒也不是說她就願意忍下方才甄郝池的侮辱詆毀,她可以用真才實學讓甄郝池和百姓們臣服,而不是簡單粗暴的用暴力行事。
上官飄絮舉著青龍劍的手臂紋絲不動,他眯著眸子,微冷的眸光中像是帶了寒錐刺骨的冰棱:「給她道歉。」
他的聲音輕而淡泊,似是冬日初雪不經意間掉落在紅梅的枝丫上,化成了一灘冰水。
說話間,上官飄絮將劍刃貼近了甄郝池的咽喉,甄郝池的臉色剎那間變得慘白。
男人大都愛面子,甄郝池也不例外。
他在郾城待了幾十年,從一個一無所有的窮小子混到今日郾城第一酒樓的掌廚。
就算他有斷袖之癖,百姓們看到他也要笑臉相迎喊他一句『甄大廚』,他還是第一次被人如此羞辱。
甄郝池每一次呼吸,都能感受到冰冷鋒利的劍刃剮蹭在皮膚表層的癢痛,脖子上的汗毛都驚得豎立了起來。
「他,他是你什麼人?你憑…憑什麼多管閒事?」甄郝池終究是沒崩住,他顫著唇瓣,像是在質問,又或者是想給自己找個台階下。
上官飄絮被他問的一怔,手指微微攥緊了劍柄,指尖泛出白痕:「她是我夫……夫君。」
甄郝池和百姓們都顯得有些訝異,這個女子臉型看起來倒是清秀,只可惜長了滿臉的麻子,怎麼看都和那儀表堂堂的男人聯繫不到一起去。
甄郝池目光複雜看著他:「看來你家境一定很富裕。」
上官飄絮:「???」
阮仙仙:「……」
「我為方才的出口不遜道歉,剛剛是我太過魯莽。」甄郝池不動聲色的向後退了退,「不過若不是你夫君先滿口胡言亂語,明明不懂膳食卻非要指點江山,令人貽笑大方,我也不會出言無狀。」
「所以他也應該向我道歉!」他振振有詞。
阮仙仙上前一步,握住了上官飄絮的手,將青龍劍從他手中拿走,語氣像是在哄孩子一般:「拿劍拿累了吧?把劍給我吧。我來教他做人,你便在一旁看好戲就是了。」
上官飄絮垂下眸子,望著自己手上殘留的餘熱,微微有些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