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飄絮的語氣很鄭重,但實際阮仙仙並不是擔心這個,她咬了咬唇:「我是覺得, 翟安大哥為了救我都中毒了,他身上的毒還沒解,我心裡不踏實……」
聽到『翟安』兩個字,他微微一愣。
昨日藥王告訴他, 唯一能救翟安的法子,便是以毒攻毒,用九鷂魔獸的元神作為藥引子。
幾千年前他毀了九鷂魔獸的肉身,但卻沒有找到它藏起來的元神,而西山那一片地方極大,別說是在短短一百日找到九鷂的元神,便是花費幾百上千年也不一定能找到。
這無異於是大海撈針,也難怪藥王會說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他已經挪用了魔界一大半的侍衛,讓他們先行一步去西山搜山,而他則要帶著阮仙仙前往天界,儘快在天界找到母蠱。
原本他想先去西山,可天帝給阮仙仙的子蠱只剩下最後一顆,也只能撐上**日的時間,藥王說她的身子已經到了極限,若是找不到母蠱,阮仙仙就會死。
藥王給了翟安一瓶藥丸,那藥丸可以壓制住百花散的毒性,最起碼能讓翟安在短時間內不用遭受百花散的折磨。
昨晚上他深思熟慮了一夜,最終還是做了這樣最穩妥的決定。
「我已經派人去找翟安的解藥,待到我從天界找到母蠱,將你的子蠱引出去,再一同去西山尋找藥引子。」上官飄絮的聲音有些顫。
實際上,他並沒有多少把握能在幾日內找到母蠱,更沒有把握能在百日內尋找到九鷂的元神。
可即便沒有把握,他還是要試試。
阮仙仙似乎是感受到了他情緒的變化,她沒有再多問,還是配合著他換上了喜服,等待著吉時拜天地。
這婚事辦的十分匆忙,好在之前魔界禮部已經籌備的差不多了,因此比阮仙仙想像中的要好上很多。
阮仙仙已經自己內心毫無波瀾,可真到她手中拿著牽紅喜球,跟蓋著紅蓋頭的上官飄絮成親時,她的內心還是泛起了層層巨浪。
因為婚事倉促,來圍觀的人並不太多,阮仙仙一眼便從人群中看到了笑容溫和的翟安,他望著她,滿目欣慰,像是完成了自己最後的心愿。
阮仙仙心中是說不出來的哽塞,她看著翟安略顯蒼白的面龐,死死的抿住了唇。
高曦也來了,但他傷勢未好,又怕自己身上的血跡,讓喜事沾惹上晦氣,便被人抬著躲在外頭遠遠的看了一眼。
他咬牙切齒的錘了一把自己的胸口,自言自語的嘀咕著:「叫你不爭氣,還說要在尊主成親當日與翟安不醉不歸,這下好了!喝個錘子的酒!」
「禮成——」
「送入洞房!」
伴隨著這兩聲洪亮的聲音,上官飄絮被人攙扶著離開了大堂。
阮仙仙獨自留下,也不擅長應付這種場面,她參加過親戚的婚禮,隱約記得新人們留下敬酒的場面,便照模照樣的學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