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輕描淡寫,仿佛在談論今日的天氣好與不好,而不是讓天帝廢掉自己視為性命的修為。
在場的眾人一片譁然,可沒人敢上前說一句不是,他們都將目光轉移到天帝身上。
雖然天界與魔界不同,和既然作為天界的帝尊,除了擁有天界上一任帝尊的血脈之外,還要有強大的仙力和修為,才將將算是一名合格的君王。
若是天帝廢了自己的修為,那他甚至連一個天界最下等的婢子都不如,這天界帝尊之位,自然也是要禪位給旁的人了。
白薇的眼眶紅了,她寧願自己死,也不想讓天帝廢掉自己的修為。
她知道,修為比他的命還要重要,沒有修為仙力,他和死了無異。
白薇試著強行衝破天帝給她下的禁錮,她感覺到渾身都像是著火似的燃燒著,丹田處的仙力朝著她的筋脈四周竄去。
她的額頭上不斷冒出冷汗,太陽穴處隱隱鼓起了跳動的青筋,她咬緊了牙關,逼著自己將散落全身的仙力集中在一起。
或許只是眨眼間的功夫,白薇卻感覺像是過了一萬年似的,她拼盡全力,終於將天帝給她下的禁錮衝破開。
還差一點點,只要她再將穴道沖開,她就可以反殺上官曄,她的齒間發出了痛苦的低吟,撕心裂肺的疼痛不斷的襲擊著她的神經。
光是衝破天帝下的禁錮,便要了白薇的半條命,她感覺到心臟的跳動都變得羸弱起來,胸口像是堵了什麼東西,哽塞的她喘不過氣。
上官曄並沒有發現白薇的異常,他對著天帝揚了揚下巴,手中的匕首抵在白薇的肌膚上用了用力,散發著寒光的匕首上沾滿了殷紅的血。
「看來天帝並沒有誠意,若是如此,便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說著,上官曄便假意要用匕首刺穿白薇的喉嚨,裝模作樣的揮舞起匕首。
天帝眸光一緊,他緩緩的將手掌放在自己頭頂上,聲音冷如寒霜:「別碰她,我廢掉修為便是。」
上官曄停住了手中的動作,嘴角勾起了一抹得逞的笑意,天帝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便仿佛所有人在天帝眼中,都只是一隻卑微的螻蟻。
這兩日他在天界,雖然天帝表面上好吃好喝的招待著他,可天帝看著他的眼神中,每每都帶著一抹不屑。
今日他總算能為自己出口氣了,他要讓在場的所有人看一看,自出生便站在雲端上受人敬拜的天帝,此刻是怎樣為了一個女人低入塵埃的。
天帝望著白薇,自嘲的低笑一聲。
他以為自己將所有人都玩弄於股掌中,他從小便善於玩弄人心,他的父親教他人生如棋,攻人先攻心。
打他出生以來,還從未在旁人手中栽過跟頭,便是他的父親,也被他當做棋子一般來利用。
每個人都那樣容易被攻破心防,所有人都有自己的軟肋,但他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