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停車到被人帶上樓,差不多經過了半個小時,一道一道的預約程序,沈霄不覺得黎錚英會不跟下面的工作人員說自己的工作安排,有哪些人需要安排見面。
唯一地可能,只是故意的。
當沈霄真正坐進黎錚英的辦公室的時候,已經過了40分鐘,黎錚英看了下手錶,“你遲到了。”
“你這裡的安保很嚴格。”沈霄說,他坐在會客用的沙發上,面前是剛剛秘書給他倒的一杯白開水,也只有白開水。
不用想,也是黎錚英的吩咐。
“聽說你們演員都在減肥。”黎錚英說,“所以我沒她準備其它飲料。”
如果是20歲的沈霄,或許還會為這種故意的漫不經心惱火,但是他今年已經快四十了,在娛樂圈摸爬滾打了很多年,什麼場面沒有見過,什麼樣的難堪沒有見過。
相比起黎錚英的這些,已經算是溫和的了,從頭到尾都是客氣有禮,只是故意為難你罷了。
況且他也明白,黎錚英為什麼喜歡為難自己。
“若森恢復得怎麼樣了?”沈霄問。
黎錚英坐在沈霄對面的沙發上,他穿得一絲不苟,坐得筆直,聽到沈霄的問題,只是抬頭看了他一眼,歲月在他的眼角下留下了一些痕跡,他比沈霄大上幾歲,即便多年養尊處優,但是到底比不了明星,還是能看出一些歲月的痕跡。
“挺好的。”黎錚英說,他表情平淡,不願多說。
沈霄一直知道,黎錚英不喜歡自己,任何一個人,面對一個把自己手中保護了很久的家人搶走的男人,恐怕都不會有什麼好臉色。
更別提他還比黎若森大了快一輪。
沒錢沒地位,長得對比黎若森,似乎也只能用一般來形容,那就是沒錢沒地位沒相貌。
這樣一想,在黎錚英的眼裡,自己不但是癩□□吃了天鵝肉,還是老癩□□吃了嫩天鵝,估計在黎錚英的腦袋裡,自己就是被黎若森扶貧的那一個。
“你約我,應該不是想問這個吧?”黎錚英問。
沈霄當然不是想問這個,其實他想詢問黎錚英,黎若森的腿,到底是個什麼程度,以及為什麼會這樣。
他原先的想法裡,只想等黎若森慢慢告訴他,如果是黎若森不想說的,那麼他就可以不去問。
但是後來他卻覺得,如果黎若森不想說,自己什麼都不問,那和陌生人的區別又在哪裡,所以他還是決定詢問黎錚英。
“你知道若森的母親去世得很早。”黎錚英說到這裡的時候,表情有些懷念,他下意識地看了下某個地方,然後又收回了目光。
沈霄不留痕跡地看過去,發現那裡有個相框。
“小時候的若森一直是個不省心的孩子,他愛玩愛鬧,經常跟著其他兄弟姐妹,我的意思是,一些遠房親戚家的,一起玩耍。那個時候,若宇倒是安靜的不得了。”黎錚英靠在沙發上,“關於她的話題我不想說了,只能說,去世的時候,我們都很悲傷。”
“當時的黎家,只剩下我們三個,當時我就想,我會好好照顧他們兩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