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害怕。
他的視線掃過他們。
看到了遍地瘡痍。
最終視死如歸。
再沒回來！
沈圖南任由趙州盤旋在白虎基地上空，看著基地中心被炸毀，看著各個勢力盤踞中心消失，看到妄圖反抗的人最終倒在地上，血流成河。
「沈圖南，你想殺光所有人嗎？」一個飛行獸人馱著閆虎朝著上空飛來，他手裡拿著個喇叭，炮火聲都沒壓住喊叫。
「住手，首都來了消息，讓你住手」見飛行獸人沒有受到襲擊，閆虎指揮著他往沈圖南的方向靠近。
沈圖南朝著他裂了裂嘴角，在他距離不到百米的時候，手腕翻轉出了一把手槍，「砰砰」兩聲，閆虎底下的飛行獸人受傷，閆虎直接往下墜去。
「首——都——」閆虎目呲欲裂盯著沈圖南，不忘說著自己最新的消息。
可惜沈圖南沒有絲毫營救的意思，他就那麼看著他的神色慢慢變得慌張，在半空中開始掙扎，片刻發出巨大的一聲」嘭」，鮮血炸裂，至死他都睜著眼。
六十枚追擊炮下去，整個白虎基地再沒有了反抗的勢力，沈圖南讓飛行獸人收手，帶著其餘人進城。
往日熱鬧的街道，如今已經面目全非，屍體遍布，哭聲震天。
沈圖南看到有年輕的婦人抱著哭泣的孩童，看到他們閃躲著縮小存在感。
有年輕人猙獰著想要報仇，被人制服，只能憤恨的看著他。
還有個中年人仿佛失了魂了一般，抱著具屍體跪在地上不讓不避。
沈圖南攔住了自己身後企圖拖拽開他，讓路的手下。
「這是你愛人嗎？」沈圖南詢問。
中年男人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遲鈍的轉過來，慢吞吞道，「……是」。
「她懷孕了」沈圖南看到了懷裡女人脹大的肚子，「幾個月了？」
「……八……八個月」男人伸手想摸一摸女人的肚子，最終眼淚無聲流了滿臉。
「八個月，會這麼大嗎？」沈圖南低聲呢喃，想到那指頭粗的花枝，要支撐起這麼大的胎兒，也不知道會不會斷裂，沈圖南心口就疼的厲害。
「為……為什麼？」中年男人哽咽著抬頭看沈圖南，一字一頓的詢問，「你們不是宣稱和平的基地嗎？你們不都善待普通人的嗎？那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男人瘋了一般哭喊道，「你們在侵略！你們在屠殺！」
他俯身緊緊抱著懷裡的人，無助的質問，「人類還不夠慘嗎？為什麼還要自相殘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