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意又看了一眼手机。
暑假里,他曾给贺晏臻打过一次电话。那次也是提示已关机,何意当时意识到贺晏臻应该是军训管得严,因此便歇了主动联系的念头,只等着那边拿到手机后来找自己。
他知道贺晏臻会主动。
假如他只是那个自由光明的灵魂,那他们的感情会多么的纯粹浓烈,他应该回报给贺晏臻毫无保留的爱,而非暗含猜忌和警惕的
何意看了眼刚刚未接通的电话,深吸一口气,又打了一遍。然而这次,对面的提示变成了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贺晏臻在跟别人联系吗?他都三天没联系自己了。
才被搁置的猜忌卷土重来,何意愣了下,慌忙挂断,怔怔地看着手机。
那边却立刻又拨了过来。何意说不上在生什么闷气,恶狠狠地挂断了。
队伍越来越短,他的衣服被汗黏在身上,宽大处却嗖嗖钻着空调的凉风。
贺晏臻又打了一遍,何意想了想,这次接通了。
我刚看到你给我打过电话。才过了三天,贺晏臻的声音便陌生起来,怎么了?
何意看着手里的机票,这张票是经济舱的,位置也不好,但因为没有折扣,所以一张就花去了三千多。甄凯楠本想送他,但何意不想占人便宜,因此还是把钱转给了甄凯楠。
何意没打算用米忠军的那张卡,现在花的每一分,都是以前攒下来的学费。
他刚刚并不觉得心疼的。
没事。何意低声说,情绪一时没控制住,鼻音重了些。
贺晏臻愣了下:你感冒了吗?
马上轮到何意检票了。他犹豫着,突然不确定自己这次冲动是否有意义。
你在宿舍吗?贺晏臻又问,我一会儿买药给你,你给我发个地址。
你好?工作人员轻声提醒。
何意深吸一口气,把机票递给工作人员,心想钱已经花了,回去看看史宁也行。
不用了。他说。
我已经到机场了。正准备打车去找你。贺晏臻道,你先喝点热水,我马上打到车了,应该一个小时
???何意愣了下,过了会儿才难以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我刚下飞机,来给你道歉了。贺晏臻从他的口气里听出了一点惊喜,顿时放下心来,笑道,你在宿舍等着,我快打上车。
你别打车!何意在原地愣了一秒,霍然转身,对着检票的工作人员鞠了一躬,朝外面疯狂跑去,你别走!我也在机场!
贺晏臻也愣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