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這不是二，是什麼?
季慕晗從夢中驚醒，紊亂的喘息未定，坐起身背靠在床頭，按了按有些脹痛的太陽穴。
打開臥室的燈，目光盯著地板，平日裡犀利清冷的眸子此時但是難得的有了幾分呆愣。
有些事情不是他刻意忘記就可以抹去的，便是過了這麼多年，午夜夢回的時候，依舊能夠夢到那大火燒到他身上的感覺，和母親拼命往他的方向匍匐前進，卻被柜子倒下來，硬生生壓斷了脊梁骨的聲音……
還有眼看著父親被大貨車撞飛，倒在了血泊中，那刺眼的鮮紅從他的嘴角溢出，怎麼也止不住。
然後驚醒，望著窗外朦朧的月光坐至天亮，如此循環，日復一日，似乎永遠望不到盡頭，永遠也得不到救贖……
這些年來，也只有在部隊的日子才能稍微好點，可是如今他卻不得不背負起自己的責任。
十點半，帝都大學。
“什麼?”
莫小晴剛上完自習課，就接到了表哥的電話，還沒來得及說完，聽到他的話，立刻眉頭輕蹙。
有些稚嫩的精緻面容，此時糾結的緊緊地皺在了一起。
“好妹妹，就幫我這一次，保證就這最後一次。”
電話那頭焦急的聲音，聽著像是真的有急事。
“三哥，不是我不願意幫忙，而是上次你讓我去幫你，結果你跑了，害得我被我哥捉了個正著，上次我哥三令五申的和我交代了再也不許去酒吧，要是再被他捉到了，我就慘了。”
莫小晴猶豫了一下，但是只要想到自家哥哥上次那如墨般漆黑的俊臉，還有那慘痛的領悟，還是打了退堂鼓。
“莫小二，你行不行啊?他是你哥，我就不是你哥了，見死不救還是不是兄弟了?”
“不好意思啊，我性別女，不是你兄弟。”
“還有，他是我親哥，你是我表哥，這本質上就有很大的不同。”
莫小晴一聽到墨亭棋給她起的這個外號，頓時忍不住的翻了個白眼。
你才二呢!
想要求自己幫忙，還敢亂叫，這不是二，是什麼?
“……”
那頭的墨亭棋氣噎，知道來硬的不行，立馬能屈能伸的放軟語氣，繼續求道，“這一次真的是江湖救急，真的是生死關頭了，你要是不救你三哥的話，我就真的沒辦法了。”
“可是……”
莫小晴有些頭疼。
“不說了，你晚上記得一定要來啊，等下到了記得打我電話，我還有事先掛了。”
“餵。”莫小晴有些懵了，連忙叫了聲，“三哥?餵?”
把手機從耳邊拿下一看，屏幕早已黑了，這說明那邊的人已經掛了電話。
莫小晴扶額。
墨亭棋，你可真行!
華燈初上。
此時的李茜剛回到宿舍就看到莫小晴背著個包，準備出去，不免有些驚訝。
在她印象中，莫小晴就是個乖乖女模樣，至少她頂著的這張臉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