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針一般是不疼的。」藥忘憂捏著針尾,開始行針,提,插,捻,轉。軒明城就覺得剛剛還沒什麼事兒的穴位開始發酸發脹,不過還能忍受。
不過隨著藥忘憂接二連三地下針,軒明城只覺得那種脹痛感變得有些明顯起來,他本能地抓緊了枕頭,偏頭看著藥忘憂,聲音裡帶著點隱忍,「嘶……藥罐子,你,你輕點。」
「不要。」藥忘憂把他的頭推回去,讓他好好趴著,彆扭來扭去,「我已經很輕了,針灸多少會不舒服的,別矯情。」
「我,我矯情?」軒明城張大嘴指著自己,有口難言心中苦,「我……我哪有你這藥罐子矯情,明明喜歡我,還不承認……」說到最後,已經幾近囁嚅,沒什麼聲音了。
「你說什麼?」藥忘憂顧著掌握施針的力道,沒聽見軒明城最後說的話。
軒明城回頭,心說這藥罐子居然不認真聽自己說話!可他目光一落到藥忘憂臉上,喉嚨里的話就咽了回去。
此時藥忘憂正一臉緊張地盯著軒明城的後背,手裡捏著針,而他的臉都蒙上了了一層水珠。軒明城剛剛一直趴著,都沒發現藥忘憂居然出了這麼多汗,此時猛地看見,頓時有些心疼,連後背的不適都沒感覺了。
「藥罐子,你休息會兒吧。」軒明城就想去抓藥忘憂的手,卻被後者一眼瞪老實了。
「就快了。」藥忘憂隨便抹了下汗,繼續施針。
軒明城之前還沒覺得有什麼,可現在卻覺得分外煎熬。約摸十分鐘後,就聽藥忘憂長出了一口氣,他立刻開口問道:「好了嗎?」
藥忘憂將就想要爬起來的軒明城按住,微喘著道:「你別動,一會兒針位置不對了。」
「那你快擦擦汗。」軒明城指了指床頭櫃。
藥忘憂從床頭櫃裡抽出幾張紙,一隻手扯著領口扇風,一隻手抓著紙巾擦脖子上的汗,軒明城看著他的動作,忍不住就想入非非,同時又有些沮喪——原來藥忘憂說的「做別的」是針灸啊。
「藥罐子。」軒明城趴著胳膊,和擦完汗在自己身邊坐著休息的藥忘憂閒聊。
藥忘憂看著他,心說這傢伙髒心臟肺的,剛剛吃飯的時候還和自己說那麼曖·昧的話……本想著剛剛針灸的時候讓他吃點苦頭,可最後藥忘憂還是怕萬一弄出什麼事兒就不好了,便將想法按下。
「你剛剛說的,就是給我針灸啊?」軒明城思來想去就覺得有些不甘心,這藥罐子難不成真對自己沒意思?
藥忘憂一愣,隨即撇開頭,不置可否地「啊」了一聲,用後腦勺對著軒明城:「不然你以為……」
軒明城看他這個反應,心裡一喜,就說這藥罐子不老實……想著,他的手也不老實了,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藥忘憂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