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城哥哥,介意加個座兒嗎?」
藥忘憂就見軒明城眉頭一皺,轉眼望去,一個穿著毛皮大衣,化著濃艷妝容的女人站在自己手邊,伸手朝遠處喊了聲:「waiter~」
他看了一眼女人脖子上的雪白色圍脖,這皮料他認得,是雪狐的皮做的。小時候他和師父在山上住,冬天的時候逮住了一隻偷吃人參的公雪狐。當時在藥廬里還住了一個和師父私交甚篤,每年寒冬都會來和師父下棋畫畫的老道,老道當時看了一眼,就說這白狐狸年歲已久可眼神卻還那麼詭譎,再讓它活多幾年,恐怕就要成精下山害人了。
於是他捏了個指訣,將一道赤黃色的符咒拍到了那雪狐身上,小藥忘憂就見那狐狸沒多久就斷氣了,身體裡湧出大量黑霧,被寒風盡數吹散,雪地上只剩下一塊毛皮。
最後,小藥忘憂的脖子上就多了一條雪白色的狐皮領子。
不過,這顯然不是此時應該關注的重點。
重點在於這女人是什麼身份?什麼來歷?和軒明城又是什麼關係?為什麼她剛剛喊軒明城作「明城哥哥」?
藥忘憂帶著一肚子的疑問,看向對面的軒明城,這一眼望去他也是有些愣了。
軒明城的表情他基本都見過,笑的,平淡的,生氣的,耍賴的,彆扭的,自信的甚至是自戀的……不過藥忘憂從沒有見過軒明城露出現在這個表情。
怎麼說呢……要是用一個詞簡單地概括,應該叫「膈應」。
甚至有點噁心的樣子。
藥忘憂有些意外地重新打量起面前這個女人來,軒明城都覺得難搞的人,究竟是有多大的能耐?還是有多奇葩?
不過想了一圈,藥忘憂發現到頭來自己最介意的,還是那句「明城哥哥」。
服務生滿臉尷尬地想和女人說不要打擾這兩位先生用餐,可那女人卻先開了口,指著服務生的鼻子罵道:「我讓你加座,你聽不見嗎?你究竟知不知道我是誰!」
服務生:……我還真不知道。
女人名字叫汪麗,是汪氏集團董事長的獨女,汪老頭兒一輩子跟夫人生了三個兒子,就是想要添個女兒落個兒女雙全,可怎麼都得不到。後來聽說他專門跑到南海觀音廟裡上了柱頭香,和觀音大士說夠了夠了別再送子了,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有靈,終於,汪夫人在第二年的年末懷上了一個女兒。
老汪老來得女喜不自勝,對這個小女兒自然是寵的天上有地下無,商界叱吒了半輩子的汪老頭兒直接就變成了個女兒奴,女兒指東不敢往西,叫攆狗不敢捉雞,含嘴裡怕化了,捧手裡怕摔了,就差拿個蓮台當金童玉女供起來了。
從小要什麼給什麼,周圍誰也不敢忤逆她的成長方式,造就了汪麗嬌縱跋扈的性格。她長大後也沒什麼本事,仗著父親年輕時積攢下來的萬貫家財,在娛樂圈裡玩完這個玩那個,挑來挑去結果挑中了軒明城。
她本以為這是個明星藝人,打算和以前一樣掏出個大把銀子直接砸到自己床上。要是不識相的,就讓保鏢把人給綁了送到家裡,拿父親的權勢壓一壓,基本半推半就的也就妥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