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姨捧著一個新鮮的南瓜路過,看著小情侶相處似的兩人, 搖頭笑著進去了。家裡的幫工對軒明城和藥忘憂時不時往外冒粉紅泡泡這件事兒早已見怪不怪, 畢竟小年輕開放麼,他們還以為兩人什麼事兒都做過了。可其實只有這兩個當事人知道,對方和自己一樣矯情, 還在這兒跟自己磨性子呢。
兩人拗著一股勁兒,誰也不先開口提喜歡或愛這幾字,就等著對方忍不住,好讓自己占據這那什麼意義的「上風」。
「看到了嗎?」軒明城不慌不忙地把藥忘憂的領口整理好,問道。
藥忘憂微微點點頭,道:「右邊,正看著我們。」
不遠處的人工草皮上,站著一個已經中年的男人,臉上布滿了時光給他留下的皺紋,太陽也毫不留情地將他的皮膚曬得黝黑,他穿著一件格子布棉衣,身前圍著一塊軍綠色的帆布,尖銳的灌木枝丫把布料磨損了些許。
而此時,他正提著一把灌木剪,一動不動地站在一團修剪成球形的小葉女貞灌木叢後,靜靜地看著別墅門口的兩人。
我們嗎?軒明城嘴角微微一動,又道:「還是像之前那樣充滿惡意嗎?」
藥忘憂眨眨眼,感受了一下,又覺得有些奇怪。之前的那種充滿惡意的注視的確還在,但似乎不是從姚師傅那邊傳來的。
正在軒明城等待藥忘憂的回答時,右邊那個身影突然動了,並且,是朝自己兩人走來的!
兩人對視了一眼,軒明城稍稍往前一步,擋住了藥忘憂的半邊身子,面無表情地看著姚師傅。
姚師傅是干粗活的力氣很大,那大的過分的灌木剪在他手裡提著就像一把小玩具似的,軒明城經常在大清早的就聽到庭院裡傳來清脆利落的咔嚓咔嚓聲。
此時的姚師傅眉毛微微蹙著,即使軒明城擋住了藥忘憂,但是他的眼神明顯是繞過軒明城向後看去的。
藥忘憂看著那鋒利的刀刃也不免緊張起來,伸手去拉軒明城,讓他別硬來。
軒明城抬手把人按住,微微偏過頭,指了指別墅的大門,那意思——有危險你先跑。
「藥先生。」
正在這時,已經走到別墅門廊下的姚師傅突然彎下腰,把手裡的灌木剪放到了牆角,有些侷促地用身前那塊軍綠色的圍裙布擦了擦手。
兩人均是一愣。
姚師傅此時正站在門廊不遠處,雙手交握不停地搓著,古銅色的臉龐底下透出一股淡淡的紅色,顯得有些侷促。他看著藥忘憂,似乎有什麼話要說,但又像是難言之隱。
「怎麼了?」藥忘憂從軒明城身後探了出來,往前走了兩步,就感覺衣擺被人拽住了。
回過頭,軒明城正瞪他呢——你就這麼心大?
藥忘憂站定了腳步,對不遠處的姚師傅笑了笑。
姚師傅抓了抓剃著寸頭的腦袋,也朝他笑了笑,顯得有些憨厚,道:「那個,我有個事情想麻煩你。」
藥忘憂偏頭看了依舊揪著自己衣服不放的軒明城一眼,正打算問問姚師傅是什麼事情,就聽身後傳來一個爽朗的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