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不是說辣麼?」藥忘憂用胳膊碰了碰軒明城,催促了一句。
軒明城不情不願地將舌頭伸了出來,配上一張臭臉,表情有些滑稽得可愛。
藥忘憂忍著笑,將藥水塗上軒明城的舌頭,細細地用棉簽在舌苔上滾過一遍後,點了點頭:「好了。」
軒明城咂咂嘴:「誒?」
真的不辣了。
「這藥是……喂!」
軒明城抓著手裡的小瓶子把玩了一會兒,小孩子鬧脾氣似的把藥放到了手邊,盯著藥忘憂一挑眉:「我的了。」
「說說,那辣椒是怎麼回事兒?」軒明城從藥忘憂哪裡擄了一瓶藥來,此刻心情甚好,一隻胳膊放在藥忘憂身後的椅背上,道。
藥忘憂偏了偏腦袋,看了眼垂在自己肩側的那隻大手,有些不情願地開了口:「之前我不是和你說,感覺有人在盯著我麼?」
軒明城眉頭一動,他還以為這藥罐子忘了那回事兒呢,看他每天沒心沒肺的。
「記著這事兒幹嘛?」軒明城往嘴裡送了一筷子菜,「我會找人把那傢伙揪出來的。」
「用不著……」藥忘憂嘀咕了一句,「我自己能行。」
軒明城暗自一笑,心說這藥罐子還挺有骨氣。他反手將筷子抓在手心裡,伸出一根手指勾了勾藥忘憂的下巴,臉上故作不悅地道:「行什麼行,敵在暗我在明,你這藥罐子也不怕吃虧?」
藥忘憂排掉軒明城的手:「什麼你在明,是我在明好不?」
「是啊,我在明麼。」軒明城厚著臉皮點點頭,見藥忘憂還想反駁,突然笑眯·眯地湊近,臉貼著藥忘憂的臉,微微一挑下巴,表情有些曖·昧,「咱倆現在可是一條船上的的。誒你說,那人天天觀察你,有沒有發現咱倆……」
藥忘憂咽了咽嗓子,眯起眼睛:「發現什麼?」
「發現咱倆住一起唄。」軒明城一聳肩,隨即揶揄地看著藥忘憂,道,「你這藥罐子想什麼呢?」
藥忘憂剛剛聽軒明城說「一條船上」的時候,不小心給聽岔了。不過這也不能怪他,軒明城這傢伙說的含含糊糊,似前鼻音又像後鼻音的,能怪誰啊?
抬頭瞄了一眼軒明城,藥忘憂就見那人眼裡的調笑意味都要噴出來了。
藥忘憂咬著後槽牙,心道軒明城這傢伙最近越來越過分,天天說些曖·昧不清的話,可是就是吐不出「喜歡」那兩個字。
「我想什麼?」
軒明城正得意自己又扳回一局呢,就聽藥忘憂的語氣裡帶著些不善,有些緊張地看過去,就見那藥罐子不緊不慢地開始吃東西了,邊伸筷子夾了滿滿一碗的肉,邊語調淡定,頭也不抬地道:「我在想,這頓可得吃飽點,一會兒收拾東西趕緊走了,不能再住在你家裡了,免得拖累了你啊。」
「什麼?」軒明城神色大變,一把抓住了藥忘憂的手腕,「你要走?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