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忘憂聽他口齒不清地喊自己,轉過頭去就見軒明城眉眼間隱約還是透著點兒擔憂,明顯是怕自己還沒消氣。
他莫名覺得有些可愛,也起了點兒壞心思想要逗他,便故意裝作一副余怒未消的樣子,瞥了軒明城一眼,從鼻腔里淡淡地「嗯?」了一聲。
軒明城將嘴裡的泡沫漱掉,可憐巴巴地摟緊了藥忘憂,低聲討饒:「藥罐子,別生氣了,我不知道你當時還困,以後不會了……」
藥忘憂伸出一隻手。
軒明城看著面前白嫩的手掌心,不解。
藥忘憂指了指他手裡的杯子——漱口啊!
「哎!」軒明城趕緊應了一聲,擰開水龍頭接滿一杯水,遞到藥忘憂手裡。
藥忘憂看著手裡軒明城用過的杯子,壓著向上翹的唇角,淡定地用它漱乾淨了嘴裡的泡沫,再從旁邊的儲物架上抽了張洗臉巾打濕擦了把臉後,轉身出去了。
軒明城趕緊也洗了把臉,走出盥洗間時,就見藥忘憂趴在床上,腦袋埋在枕頭裡,只露出兩隻白皙的小耳朵。因為趴著的緣故,他上衣的下擺微微塌在身子兩側,勾勒出細瘦的腰肢線條,讓人有些眼暈。
軒明城心底一片柔軟,輕輕地坐在床沿,伸手摸了摸藥忘憂的腦袋,帶著歉意開口道:「是不是困了,那咱們就在這睡久一點,其他人自己先走也沒問題。」
反正軒明城這次來雲霧山就是為了陪藥忘憂散心,自然是他家藥罐子說什麼,那就做什麼了。
藥忘憂腦袋埋在枕頭裡,憋得小臉通紅,發出嗤嗤嗤的悶笑,連肩膀都在抖。
不料,軒明城不僅沒有發現不對,反而更加擔心了。
「藥罐子?」軒明城有些焦急地喊了一聲,心說這藥罐子……委屈的都哭了?
藥忘憂終於忍不住了,翻了個身哈哈大笑起來,兩條細腿蹬著床墊,肚子都抽疼了。
這傢伙,怎麼這麼可愛啊!
軒明城呆呆地張大了嘴,看著藥忘憂笑的眼淚都出來了,也終於明白過來,自己被整了!
虧他剛剛還心力交猝悔恨交加了那麼久,這藥罐子……居然……哼!
「好你個藥罐子!」軒明城眯起眼睛,剛剛心裡那隻委屈的小奶貓此時變成了一頭暴怒的小老虎,嗷嗚一聲亮出嘴裡的獠牙。他直接撲了上去,手腳並用地壓制住藥忘憂,心說非得好好教訓這藥罐子一頓不可。
看著身·下笑到眼尾布滿淚花的藥忘憂,軒明城所有的憋悶都被他的笑容驅散了,他手肘撐在藥忘憂肩側,一隻手輕輕撫上藥忘憂的臉頰,大拇指抵在白皙脖頸中央那顆精緻的小喉結上,忍不住搓了搓。
藥忘憂本來還在笑,就覺得脖子一癢,當他對上軒明城充滿侵·略·性的雙眸,立刻就笑不出來了,嗓子眼仿佛被什麼堵住了似的,艱難地咽了咽。
軒明城就覺得指肚觸碰的那顆漂亮的小喉結微微滾動了一下,似是引·誘,似是躲避,他腦袋愈發不清醒,看著藥忘憂淡色的唇瓣,眼神一黯,低頭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