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个小社恐,也就难怪此时可怜兮兮的。
路天沉又觉得好笑,又觉得心疼,看看最主要的几桌子已经敬过酒,便低声提议。
要不你就说不舒服想,先去休息吧?
安星眼睛亮起一瞬,顿时就有些心动。但仔细想了想,他还是叹口气,摇摇头。
算啦。毕竟是咱俩订婚宴呢,让你一个人去敬酒,那算什么事呀。
不过少年脸上露出点惊恐来,以后可不能经常办这种宴会啊,太要命了!
也就只会有一次订婚宴。
这话路天沉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考虑今晚要不要把小混蛋骗到自己床上,吊起来抽一顿。
还一辈子订婚一次就够了,这小混蛋还想订婚几次!
男人面上表情不变,是绝对不舍得朝少年摆脸色的。于是此时走上前的谭秀,就成了他的出气对象。
安星,恭喜你和天沉订婚了。
女人走到两人面前,脸上带着端庄的笑容,刚说了这么一句,就被年轻男人打断。
您随礼了吗?
安星看着谭秀的脸一阵扭曲,也没能说出什么来,忍不住用酒杯遮着嘴,偷偷笑了出来。
笑着笑着,又不爽了。
说白了,谭秀现在这副谨慎的样子,不过是因为他与沉哥订婚了。她知道自己惹不起路家,所以不敢再找他们的麻烦。
可从前她敢找他家的麻烦,不就是因为觉得他还有爸爸妈妈好欺负么。
还有他的亲生父母宁家夫妻,不就是因为无权无势,才被谭秀那样欺辱了二十年吗。
路天沉敏锐觉察到了少年的情绪变化,安抚地握住他的手。他再看向谭秀时,眼神更冷。
就是这个女人,让他捧在手中的小星星受了两辈子的苦。甚至上辈子,极大可能就是她,看见安家的现状有可能被安星改变,对安星痛下杀手。
高大健壮的年轻男人朝前走一步,眼皮低垂,周身气势极盛,似乎一只猛兽,即将择人而噬。
就在这冲突一触即发的时刻,一道声音强势插入。
谭女士是吧?听说就是你那个摔断了腿的儿子,从前总是欺负我们家星星?也是你找了人来我面前嚼舌根,想让我讨厌星星,反对星星和我儿子订婚?
明艳美丽的路夫人踩着十厘米的战靴,大红裙摆飞扬,大步流星走近,站在两个孩子面前,居高临下地睨了谭秀一眼。
欺负两个孩子算什么本事,有本事来找我们大人比划啊!
路夫人抬起下巴,轻蔑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