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梅芳露出一個鄙夷的神色:「她養大的那兩個是一兒一女,長大紛紛成家後對她和以前不一樣了。三年前她後面嫁的男人走了,頭七剛過,她那兩個兒女就要把她從家屬院趕走,說那是他們爸爸的財產,和她沒有關係。」
「後來呢?」穆錦問道。
「後來鐵路局的領導出面了,他們將鐵路局的家屬院分給了唐老太太住。經此一事,唐老太太的已經對那兩個子女不抱希望了。她把她所有的錢都拿了出來,在街上買了個地基蓋了棟房子。」
「就是你現在住著的這棟。這棟房子蓋好後她就開始租出去,你們是第二任租客,第一任是一對夫妻領著兩個孩子,樓上住人,樓下做生意。但那對夫妻做的也不是什么正經生意,開的是個麻將館。唐老太太知道後就把她們轟走了。」
「第二任是你們家。」
穆錦笑了笑:「那這老太太還挺有原則。」
「可不呢。你是不知道哦,當時這裡開了個麻將館,這一天人來人往地就沒個空閒,附近這兩條街愛打麻將的幾乎天天都來這報導,那對夫妻一天光掙台費都要掙八、九十呢。」
「那唐老太太趕他們走他們願意啊?」
「那哪能願意,後來是唐老太太說要報警了他們才心不甘情不願地搬走了。」開麻將館畢竟是在賭錢,任何時候抓賭都是很嚴格的,那兩夫妻害怕是很正常的。
王梅芳還要在說,她家裡傳來了她女兒叫她的聲音。王梅芳還沒說夠,一臉掃興的和穆錦道了別,罵罵咧咧地回了屋裡。
穆錦回到店裡,把沒做完的工作繼續做了,她的縫紉機顧清橋早早的就準備好的,蝴蝶牌九成新的機子,踩起來比家裡何曉春陪嫁的那一台要輕省一些,,斷線問題也少了很多,穆錦花了一個多小時就把衣服做好了。
剛做好的衣服有點皺皺巴巴的,穆錦把衣服平鋪在工作檯上,用鐵皮勺到隔壁王梅芳家裝了幾塊木炭,回來後將衣服打濕,再用裝了木炭的勺子小心翼翼地地將衣服熨燙平整。
熨完衣服,穆錦額頭上出了一層細細地汗珠。這樣熨衣服的方法是她跟夏紅霞學的。她們家以前家裡窮,沒錢買電熨斗,她媽又是個板正人,在家裡也就算了,出門必須穿整整齊齊的。穆錦小時候耳濡目染的,也就學會了。
只是她到底沒有實操過,第一次弄她總是害怕把衣服燙壞了。
穆錦用衣架將衣服晾起來掛在牆上,才掛好,店裡就進來人了,穆錦轉身,正好和其中一個年輕的姑娘對上眼,穆錦一愣,那個姑娘對穆錦笑了笑。
年輕姑娘邊上的年長一些的女性在衣架面前挑了挑,d對她道:「思思,你看這套衣服你侄女兒穿著怎麼樣?」
穆錦順著她的手看去,那是一套白色的馬甲長袖連衣裙兩件套,粉色的長袖蕾絲蓬蓬裙,米白色的小馬甲外套,清新又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