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自己并不介意。
而他的小血仆,似乎从这个怀抱里汲取了些许能量。
江眠艰难地支起脑袋,察觉到晏寒时此刻的狼狈,竟然轻笑了一声,说道:您真可怜。
可怜?
嗯,月色下的琥珀眸子,溢出一丝瘆人的喜悦与疯狂,主人,我快要死了。
晏寒时微微一怔。
江眠在高兴些什么?
怀中人类的身子轻如羽毛,被他这样抱紧,柔软面料之下的脊背线条愈发清瘦分明。
或许,他的确是快要死了。怪不得他的眼里毫无恐惧。
等我死了,您这辈子再也尝不到比我更好的味道,江眠缓缓弯起眼睛,唯独唇色被鲜血染得艳丽,点亮了那病恹恹的惨白面色,该怎么办呢?
晏寒时已经尽力表现得游刃有余,却在此时瞳孔骤然一缩。
甜美香气盘桓在鼻尖,让他忍不住悄悄嗅闻,近乎沉迷。可江眠擅自蓦然掀开了无害的表皮,如此恶劣地逼迫他直面真相,到底想做什么?
他难得有些无措,手臂力道逐渐收紧,沉默失语。
这样吧,您别浪费了。江眠唇角的笑意愈发浓郁。
话音未落,苍白纤细的指尖沾着零星血液,覆上他微抿的唇。
在晏寒时难掩惊愕的目光之下,尽数涂抹。
总有一方会被迫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