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用膳途中,眼看着晏之瑾差点就和江眠贴在一块儿了,晏清昀还是没有忍住。
他放下筷子,看向晏之瑾身边的宫女太监,淡声道:这几日,三皇子在宫中跑丢了几次?
殿内骤然变得一片寂静,气氛立刻严肃了起来。
宫女嗫嚅片刻,也没有胆子对晏清昀说谎,战战兢兢地道:回殿下,光是这月就约莫有三、四次了。
而晏清昀的声音平淡无波,仿佛只是在叙述事实一般:孤殿前的那潭荷花池水深数尺,即便是擅长浮水者,一脚踏进淤泥之中便再无生机,更何况幼童。若是三皇子一不小心有了什么三长两短,你们皆要为他陪葬。
屋里已然跪了一地,看到下人哆哆嗦嗦地求饶,晏之瑾脸也白了,连忙小小声说:皇兄,我,我错了我再也不会到处乱跑了。
江眠刚美滋滋地吃了半块酥肉,险些没搞清楚状况。他反应过来后,倒是也认为晏清昀说得没错。
只不过这样容易吓到孩子。
他把晏之瑾抱到腿上,温声细语道:所以瑾儿,以后出门要乖乖跟着流黛姐姐,不能再随意任性,知道了吗?你可是父皇母妃的心头肉,皇兄他也是担忧你的安全,才说话凶了些,是不是?
晏之瑾忍着眼泪点头,把脑袋埋在江眠怀里,丝毫没有发现晏清昀的脸又变黑了一瞬只不过在江眠威胁的目光扫过之后,他便没有继续吭声。
等到小皇子眼眶红红地吃完饭,牵着宫女的手回去了,晏清昀才缓缓叹了口气。
抱歉,孤怕是扰了你的胃口。
那倒没有,江眠揉了揉肚子,饶有兴趣地挑眉,但是晏清昀,你可不像是会担心兄弟安危的人。
晏清昀垂眸沉默半晌,低声道:看见晏之瑾那般与你亲近,孤不知为何觉得心中烦闷,方才只算是随意寻了个由头发作而已。
说着说着,他竟感到颇为委屈。
江眠听得安静了片刻,唇角笑意缓缓扩大:哦,你吃醋了。
这是何意?晏清昀有些茫然。
看来这个世界并不存在房某人的典故。
江眠支起下巴,笑吟吟道:嫉妒。
晏清昀顿了一下,若有所思地抬手抚过江眠的侧脸:孤居然也会妒忌于一介稚童了,这感觉真是格外古怪。
很难过吧,你困不住我。江眠说着,忽然偏过头亲了一下他的指尖。
他又不是第一天认识老婆了,许多心思是轻轻松松便能看得出来的。虽然老婆在不同世界的性格迥异,但也有着共通之处,就比如那通常隐藏得极好的,过分的占有欲。
没有逐渐演变成不可控的偏执,仅仅是因为江眠知道自己该在何时见好就收。
而晏清昀像是触电一般僵在原处,随后猛地把江眠拉进怀里深深地吻,过了许久才肯松开,又去亲吻他鲜红欲滴的泪痣。
江眠软绵绵地由他摆布,被亲得呼吸都慢了些,眸子里却笑意不减,倒是晏清昀漆黑眼瞳里的委屈之色愈发浓郁。
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