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昀呼吸一窒,似乎是恍惚了片刻,才低低地嗯了一声。
怎么,喜欢上这种感觉了?江眠冰冷的指尖一点点收紧。
喜欢。
但还没等晏清昀继续品味下去,江眠却骤然松开了手,弯起唇角:太子,你这是想着以后,成天一身脂粉味地前去上朝么?仔细被人弹劾了。
孤不在意。晏清昀的嗓音变得喑哑,罕见地透出些许难耐之意。
其实晏清昀对自己颇为残忍。
他一直在反复回忆大婚的那个夜晚。
而且他还记得,彼时江眠甚至不想看见他的正脸,直到最终才在他脸侧轻轻吻了一下。
从那一夜开始,晏清昀就在惦记着江眠那柔软而残忍的亲吻,尝起来究竟是什么滋味。
可江眠已经不愿再碰他,他就无法强求。
即便晏清昀颇为擅长隐藏自己的心思,然而人非万能。
这也是他的初吻。
*
虽然后半程的气氛略显古怪,但等他们回到东宫,晏清昀已经调整好了情绪。
奏折尚未批完,晏清昀也没有避着江眠,而是态度自然地牵起他的手,一同去了书房。
江眠跟在他四处转悠了一下,看到书房内间那张恰好能躺一个人的小榻,忽然特别想笑。
因为晏清昀很高,靠在这张榻上小憩尚可,但想要过夜怕是委屈极了,连翻身都翻不过来。
好可怜江眠弯起唇角,难得撒了个娇:抱我。
晏清昀顿了顿,几乎有些迫不及待:好。
他暂且将公事放在一旁,抱起江眠安置在自己腿上,随后静下心来亲自研墨,铺开宣纸,垂眸练字。
江眠轻飘飘的,几乎没有重量,却让晏清昀难以忽视。
这样练字修心的效果反而格外显著。
安静端来两盏热茶的小宫女眼神愈发闪亮。
晏清昀记忆力很好,无需参照就能将般若心经写得挥洒如意。他笔锋暗藏乖戾,却在收尾时透着恰到好处的含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