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記錯的話,文柏弟弟你也是選秀出道吧?」聞心開口道。
「對啊,兩年前……」連文柏愣了下,不知道為什麼聞心突然提起這件事。
「沒什麼,就是覺得,從練習生再到出道,其實蠻不容易的。」聞心笑了笑,看著舞台的方向,眼神里滿是感慨:「本身能來到這個節目已經是萬里挑一,大家都很努力很有天分,但最終,還是一個個的離開了。」
這是選秀節目的規則,同時也是選秀節目的殘酷。
弟弟們都很刻苦,聞心每一個都想留下,然而現實卻是,節目拍攝的第三期,便有一半以上的練習生黯然退場。
「不過,就算是淘汰,也是一段相當美好的回憶。」連文柏回憶起當初自己那段參賽的時光,嘴角不由自主微微上揚。
聞心卻打斷了他:「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當初就選擇了退出,那麼就會有另一個人實現自己的出道夢想呢?」
連文柏站在原地啞然無語,一時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誠然,這個前提十分荒謬。
但連文柏的腦海中卻不自覺浮現出這樣的回憶:
成團之夜,他站在象徵著c位的王座上,接受著來自粉絲和觀眾的歡呼,而王座之下,被邀請來做反場表演的練習生們,站在台下,用一雙雙泛著淚光的眼看他。
他記得,有一個小哥哥那年25歲。
他年紀大了,所以沒有公司要,是個人練習生。
但他每一次都在舞蹈室練習到最晚,一直練到吐,練到每一個動作都無可挑剔。最後他在第二輪就走了,因為他努力的鏡頭被節目組完全忽視。
他又想起,還有一個同公司的小弟弟。
小弟弟活潑開朗愛笑,在跳舞上有很強的天賦,是出道人選的有力候選者。
然而比賽進展到一半的時候,小弟弟因為和公司的合同糾紛問題,被當場解約,自此遠離舞台。
……這樣的例子不勝枚舉。
連文柏在自己舒適的空間安逸了太久。以至於他幾乎忘記了,自己站在現在這個位置,是踩著多少人的『夢想的屍體』走上來的。
聞心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說:「說這個當然不是想道德綁架你,只是想告訴你,人能夠擁有實現自己夢想的機會,真的很幸運。」
「心心姐是要我不要輕易放棄麼?」
連文柏眨巴了下眼睛,似乎有點懂聞心想說的話了。
「真聰明!」
聞心豎起大拇指,毫不吝嗇地誇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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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文柏不知道的是,在他還糾結猶豫著該如何跟父母解釋,當愛豆寫歌是自己的夢想時,連父連母那邊,已經先他一步行動了。
五年的時間,連父連母本就不多的耐心已經消耗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