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班以後,溫婉約著向南生一起去吃“下火·藥”——冷飲。
向南生笑,並不反駁她,只跟著。
兩個人在冷飲攤兒遮陽棚下靠著冰櫃吃雪糕。
溫婉舉著手裡的“雪人”說,“太懷念了,上面是巧克力的,下面是奶油味的,我小時候的最愛。”
向南生含笑聽溫婉講古。
“那時候,我媽喜歡給我穿白裙子。每次我一吃雪人,就把裙子嘴臉弄得一塌糊塗,因此她限制,不讓我吃。我就哭,想哭到她心軟,結果她就是不來哄我,累得我啊。小小的心裡也知道後悔,但又找不到台階下,只好一直哭下去……”
“後來怎麼辦的呢?”向南生忍住笑問。
“直哭得我雙胞胎姐姐都看不下去了,把她珍藏的一塊巧克力給了我。”
溫婉仿佛看到自己當時的德行,抽抽噎噎的,頭髮都汗濕了,裙子也抹的都是汗印子、皺巴巴的。溫暖說,“別哭了,別哭了,吵死了,把我的糖給你吃。”小手裡一塊軟了的巧克力。
溫暖小時候特別有姐姐的樣子,溫婉就憊懶淘氣又小性兒,誰知道一到青春期,兩姐妹都像換了個人,溫暖成了混不吝“不良少女”,溫婉成了高冷學霸女神,並且兩人在這條道路上越跑越遠,再沒回頭。
向南生難以想像眼前的溫博士小時候是個為了雪糕哭、又讓一塊巧克力哄好的熊孩子,玩笑道,“幸虧剛才沒阻止你來吃冷飲,不然不得把診室門哭塌了?”
“後怕吧?”溫婉笑道。
“嘀——嘀——”
溫婉抬頭,不遠處一輛風騷的銀白色跑車,搖下玻璃,露出同樣風騷的商逸。
商逸推開車門,走過來。
商逸白襯衫散著領口,挽著袖子,灰色休閒褲,薄底皮鞋,全身沒有半個logo,有種貴公子的低調和講究。
溫婉一直喜歡穿白襯衫的男人,顯得特別乾淨挺拔。在溫婉見過的這麼多白襯衫男中,商逸可以歸在“最好看”那一欄,寬肩細腰長腿,儀態好,臉長得正,可惜——是個紈絝。
商逸走近,溫婉才發現他的白襯衫並不是素麵的,而是有極細的同色條形暗紋,真是個風騷的男人。
“婉婉!”商逸對溫婉的稱呼在“溫博士”和“婉婉”之間自由切換,切換的原因和功用可以寫一篇語用學論文。
商逸又笑問,“這位先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