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下意識地往回抽,沒抽回來。
商逸自自然然地目視前方,握著溫婉的手揣進自己的大衣兜,繼續跟著人流往前走。
兩個人並排走著,肩膀時常蹭上,商逸的黑色大衣袖子和溫婉的咖啡色袖子互相交疊,終端順進黑色大衣的口袋。商逸偶爾側頭與溫婉說句什麼,溫婉也是個大氣姑娘,算了,握著就握著吧,商逸說什麼,溫婉也有問必答。從後面看,很像一對恩愛的小情侶。
轉到集頭兒,又三拐兩拐,走到主路上。兩人不約而同地回頭看,似是兩個大妖,在緬懷遠去的煙火人間。
上了車,商逸把暖風開到最大,讓兩個凍成狗的緩緩勁兒。
溫婉搓搓手,剛才被商逸握著,他的手溫暖乾燥,握著的時候也很老實,仿佛就是純牽著走路加焐一焐暖一暖,很“思無邪”的樣子,讓人無端生出些安全感來。
再想到第二次見面時商逸用小指撓自己的手心,溫婉癟下嘴,又忍不住,笑了。
“笑什麼?”商逸示意她繫上安全帶。
“沒什麼。”
沒什麼!我信了你的邪。
溫婉問他去哪兒吃飯。
“晏府”。
溫婉點頭,果真是大少的排場,什麼時候都是去吃金喝銀的地方。
其實商逸是照顧溫婉的口味。別看她臭豆腐吃得挺美,別看她笑話她媽不接地氣兒,其實她自己嘴巴才刁,很有點食不厭精膾不厭細的意思,又不喜歡吃偏的怪的,晏府的官府菜最適合她。
溫婉對最後上的這一小碗鮑絲面情有獨鍾,細細地嚼著,又喝湯,眼睛微眯著,很享受的樣子。
商逸笑道,“這裡的面雖然不錯,還不如我媽做的。”
“哦?”關於商逸的父親,溫婉倒在財經雜誌上了解過一二——當時為了跟盛美合作,搜集資料時看到的。他的母親,就不知道了。
“我媽最擅鼎鼐調和之道。”
溫婉點頭,繼續等他說。
“她做的雞湯麵、鱔魚面頂好吃。”
難道貴婦們不是燕窩魚翅的愛好者嗎?商夫人跟溫婉對貴婦形成的刻板印象有一定差距。能經常洗手給兒子做羹湯,想來是個很溫柔的賢妻良母。商逸的性子不錯,應該跟這位母親的言傳身教有很大關係。
“又想哪兒去了?老走思。”
溫婉擠兌他,“我在想,你是不是也得令堂遺傳,精通廚藝啊?”
商逸反將她一軍,“你怎麼知道?還真是這樣。像我這種,長得帥,廚藝又好的男人,可不多了,你要把握機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