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的極快,好似能通過床板傳至另一人,而後又被加倍地反彈回來,身後的呼吸雖被極力壓制,但他能感受到並不平穩,好不容易被溪水降下的溫,又洶湧升起。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同時起身,與此同時,響起了兩道聲音。
「過兩招?」
「來練練?」
黑暗中無法視物,僅兩雙眼睛是如此的明亮,這是試探,摸清對手的底牌,方便最終的進攻。
年輕時精力總是無窮的,兩人你一拳我一腳,試探著對方的底牌,這一架,竟是一直打到了天明,身體越發疲憊,但精神卻極度亢奮,如此強大的對手,到底該如何征服他?
祥叔頂著個大黑眼圈起來,看著精神奕奕的兩人,默然半晌,語重心長道:「年輕人,要節制。」昨夜隔壁那動靜響了一夜,他沉思,回去後,許該叮囑內務府多燉些補湯?
有些事,最近很不對勁,此刻已然盛夏,自幾月前回來後,蕭弈似乎總在默默策劃著名什麼,商硯托著一碗冰鎮綠豆湯,自然是他親手熬的,「陛下,天氣炎熱,用些湯消消暑。」
蕭弈不著痕跡地闔上手上的奏摺,含笑接過,「有勞。」愛妃了。
這點小動作自然沒有瞞過商硯,眉梢微動,「您最近,是否有煩心事?」前陣子,蕭弈瘋了一般的處理政務,改善民生,一條條細則已制定下去,正在有序實施,也取得了不菲的政績。
按理說,不應如此忙,且處理政務,從不會避開他的,在耍什麼花樣?
蕭弈手微頓,面不改色道:「沒什麼,不過是那些大臣奏請納妃罷了,無須理會。」
「那子嗣?」其實對方若真要,那他也並非不能理解,只是與以往的毫不在意不同,心裡莫名發堵。
空氣凝固了,窒息一般的寂靜,有輕嘆聲劃破這寂靜。
「我不想,母妃的悲劇再上演,這血脈,便斷在我這裡吧。」狐,並非每個人都能輕易接受,他何其有幸,遇上了這麼一個全然不在意的人,怎能辜負?
那未盡之言,商硯讀出來了,唇角揚起醉人的柔情,指,捻過對方嘴角的綠豆粒,而後以舌勾去,殷紅的舌划過瑩白的指,無端地帶了一絲妖冶之氣,「真甜。」
湯匙在碗上重重一敲,發出『桌球』響聲,商硯回神時,人已經完全藏在碗後,僅露出一雙微紅的耳垂。
就是現在,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拿過那奏摺,看了眼,原來如此。趁人發覺前又火速放了回去,很完美。
「還要嗎?」蕭弈故意在唇角邊又黏了一粒綠豆,問。
商硯:「……」
又大半年過去了,京都,最近相當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