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哭。」商硯低頭吻去那一滴淚珠,它那樣渺小,輕的仿佛錯覺,但那灼熱的苦澀不容錯認。
許是捨不得他,許是不得不報恩,許是壓抑的情緒需要緩解,也許是藥的作用,終於壓的這個男人妥協了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
往後的幾十年,商硯再未得手過一次,每每有類似的需求,兩人都是以其他方式解決的。
許是早有預感,是以這一次,商硯格外瘋,他不敢解開那束縛,就這樣抱著人,玩遍了這殿內每一個角落,這極致的滋味,足以用一生來回味。
直到第二日下午,兩人依舊未曾出來,祥叔深深為二人的身體擔憂。
事後,二人都若無其事,那夜的事仿佛禁區,餘生都再沒人提及。
太上皇被關在一個院子裡,派專人看管,名為保護安全,實為□□,他思念蘭貴妃成疾,只要看見白色的皮毛制物,就會發狂抱在懷裡死死不鬆手。
蕭弈知道後,點點頭,平靜的吩咐人,「將所有白色毛皮從那裡撤走。」於太上皇,他永遠不可能釋懷,想找替代品,他偏不願給人留任何念想。
幾日後,太上皇一根白綾吊死在了別院裡,商硯靜靜看著蕭弈的背影,從身後摟住那支撐著這個天下、此刻卻格外脆弱的人,繾綣道:「這件事,我替您辦,聽我的,去休息。」這些年,他總是無聲的為對方處理這些煩心事,履行著那日的承諾。
幾十年光陰匆匆而過,帝妃二人鶼鰈情深已在民間傳為一段佳話。貴妃身體不好,帝王便選擇了過繼。
上行下效,女子的地位得到了極大的提高,許多男子以效仿帝王一生鍾情一人為榮,也算是一件好事。
蕭弈擁有不老的容顏,卻沒有永恆的生命,那一天終於還是到了,他虛弱地靠在床上,嘴唇泛白,卻仍是那般天人之姿。
「朕這一輩子,江山平,四海清的諾言做到了,但朕最想做的一件事,卻好似完成不了了。」帝王眼中迸發出強烈的光芒,一把拉住商硯的肩膀,「你服了朕的內丹,與朕共命,朕死了,你也活不了,朕要永遠帶著你。」
喉嚨似有東西堵住,嗓子乾澀的難受,要分別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完全無法想像,「是,我永遠陪著您。」您不在了,我也沒有留在這裡的必要了。
帝王的眸光卻柔和了下來,又是那般輕淺的笑意,身體行動已然艱難,他帶著一生的愛意,緩慢笨拙地挪到了商硯身邊,輕吻那唇瓣。
很輕的一個吻,卻傾注了一生的情意,難以形容那一瞬的感受。
心底那一片荒漠的地方,忽然生出點點綠意,這綠意浮現在眼底,心,在這一刻怦然而動。
【叮,事業愛情線進度雙雙百分之百,隨時可準備前往下個世界。】
巨大的恐慌蔓延在心底,不,為什麼偏偏是現在?他本打算重來再守護這人一世,直到這一刻,他才發現,這分別他無法接受。
愛意令人欣喜,失去卻令人恐懼,它們如雙生花相伴相生,商硯輕觸心臟,那裡,開始有了屬於他自身的情緒,非是借來的,雖然極淡,卻是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