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夏蘭燁尖叫起來, 她慌張地撲到君澤懷裡瑟瑟發抖, 「我不要呆在這裡,這裡有不好的氣息在。」
商硯皺眉,夏蘭燁雖然驕縱了一點,但絕非如此膽小之人, 且她向來在君澤面前極為要強, 怎麼會做出撲到人家懷裡這種事來?
他又看向葉凌,但葉凌卻一直低著頭,自進黑洞以來, 對方身上的氣息越發陌生了,完全尋不到一絲熟悉的氣息。
伴隨著血跡越飄越遠,周遭越來越黑, 瀰漫著一股冰森森的寒意,血跡也收縮至十丈範圍,而那幾位淡定帝依然如雕塑般,商硯沒有出口詢問,靜靜地站在那裡,天煙幾人必有後手。
慢慢的,血跡收縮至了五丈,幾人不得不站近一些,商硯離葉凌僅一米距離,但對方卻始終低頭未曾看他一眼,這已經不像是做戲了。
終於,葉問天忍不住開口了,「諸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葉某不才,曾於一本古籍上見過,神獸血液可浮於黑海上且不化。」語氣依然讓人如沐春風,點到為止。
眾人的目光突然齊刷刷看向葉凌,準確來說是他手上的御獸牌,顯然比起大家的性命,一條靈寵顯得微不足道。
「葉問天的話你們也……」君澤還沒說完,手臂便被人扯了扯,他有些驚訝地回頭,「蘭燁?」這些日子的相處,他早把葉凌和商硯當成自己人了,出賣兄弟苟且偷生這種事,他做不來。
夏蘭燁目光中帶著哀求,君澤從中讀出了求他別說話的意思,他何時見過夏蘭燁這般樣子,手掌緊了緊,終究是沒有再言了。
商硯沉默地看著,他突然就明白葉凌為何會養成如今這幅敏感多疑的性格了,老實說,如果換他是君澤的處境,也會做出同樣的抉擇,但終究會心寒,無意尚且如此,更何況那些人對葉凌是有意為之?
一直垂眸在思考著什麼的葉凌終於抬頭,他目光一一掃過在場的人,似是在商硯身上多定了兩秒,又似只是錯覺,擲地有聲道:「不行,想其他辦法。」
氣氛緊繃下來,如果強行從葉凌手裡搶奪御獸牌,最後恐怕只會兩敗俱傷,得不償失。
一片死寂中,夏蘭燁突然小心翼翼說道:「這血跡,好像只剩三丈範圍了。」目光還怯怯瞥向葉凌。
君澤厲聲道:「蘭燁!」他有些難以置信,蘭燁並不是這種人,今日怎麼了?
「哦?」葉凌目光如電,直直射了過去,好整以暇道:「既然這樣,那必須得丟幾個人下去了,就從修為低的開始丟如何?我看你很合適。」
商硯驀地抬頭,本以為對方在開玩笑,沒曾想葉凌竟真的直接抓住人丟了下去。
比他更難以置信的是君澤,他根本不是葉凌的對手,眼睜睜看著夏蘭燁就這樣溶於黑海,神奇的是,人並沒有化為白骨,而是化為朱紅色的血液與幾人腳下這塊融合成了幾十丈的血跡,且這次格外穩固,沒有縮減的跡象。
他一下子癱坐在血跡上,愣愣地盯著那血跡許久,許久才像想起什麼似得拉扯商硯的衣袖,「他們為什麼都如此平靜?我明白了,剛剛其實什麼都沒有發生對不對?蘭燁今日根本沒出來,一切都是幻覺,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