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凌歪了歪頭,無辜道:「我是你的弟弟,天啊。」
「不,天不會這麼做,你不是天。」天煙很肯定。
「是啊,我不是天,你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不得已,難道我就應該犧牲了嗎?」這一聲帶著無數的重音,如無數的怨魂在嚎叫,「既然別人可以犧牲我來打破世界壁,那我也可以。」
在無數重音過後,葉凌神色掙扎了一瞬,又變為了單音,那雙紅眸中映著刻骨的溫柔和瘋狂,「阿硯,過來,我帶你一起去。」
這是葉凌,又不是葉凌。
商硯還未說話,葉問天卻面色劇變,「怎會如此?你不是天?」
葉凌抬眸看著他,眸中惡意閃動,「我當然不是,天早就死了,你的開智之恩,還不上了,有這個因果,你這一生,再不會有任何寸進。」輕飄飄的話語,打破了葉問天此生所有的希望,這簡直還不如直接殺了葉問天。
他給了所有人希望,又封死了他們的退路。
葉問天神色扭曲,好風度再也維持不住,「他玩弄了所有人,你以為你的下場會不一樣嗎?你只會比我們更慘,這種人,誰也不在乎,他只在乎自己。」
商硯頓了頓,他抬眸,看著葉凌,葉凌也看著他。
一切一切的線索都指向葉凌,包括葉凌自己也承認了,但他卻在那雙紅眸最中央,見到了未曾熄滅的光,這也是他兩世最愛的、也最想要守護的地方。
於是他笑了,他與葉凌之間僅百步的距離,只要他願意,就可以走到對方身邊,於是他動了,甚至沒有多考慮一下。
他走的極慢,邊走邊說。
「葉問天,你錯了。」
「天非他所殺,你想問天,所以他給了你機會,但你忘了,無論他是否給功法你,天都死了,所以你的退路是一開始就封死了,非他所封,相反,是他給了你希望。」
「天煙和皇甫敖想救族人,所以他給了他們方法,他沒有逼任何人做任何事,一切決定都是他們自己做的,既然做了,不該承受後果嗎?這很公平。」
葉問天神色有些迷茫,於是他又問,「可是他想要血祭世界,難道他給那些人希望選擇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