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不算, 凡事得講證據。」他指著那堆文件, 「我想, 這裡面會有線索。」
杜尋僵了僵,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面應該好了,先吃吧。」
「等等。」商硯抓住了對方的衣袖,而那衣袖正在微顫, 杜尋在害怕, 害怕自己會是那個害死母親的兇手。
但不破不立。
他沒有拆穿, 自箱底抓住一角抽了出來,那是一張心形的老照片, 且是被人拼接而成。
左半邊是年輕時的杜父,而右半邊是年輕時的林母, 兩半張照片都是正臉。
杜父那張不苟言笑很是嚴肅,相貌極英俊, 但卻像是沒有靈魂,林母那張就不一樣,笑容極為燦爛, 眼底盛著滿滿的情意,定格住了一名女子最為絢爛動人的時刻。
任何一個看到這張照片的人,恐怕都會第一眼注意到右半張照片,這或許正是剪照片之人的偏愛所致。
「這是......」杜尋有些激動地奪過了照片,聲音帶著一絲顫抖,「這裡的東西除了母親之外沒人碰過,她為什麼要把這兩人剪成心形?難道......」
「我們還沒看完,不要輕易下結論。」商硯捉住那微涼的手,放在掌心摩挲。
另一隻手則繼續在那堆文件中翻找有效信息,其中一個文件上寫著林,他心中一動,「看看這個。」
這裡面記載著杜母對一個山區貧困小女孩長達十年的資助,而那個小女孩,很明顯就是林母。
除此之外,還有很多信件,都是林母寫的,從信件中可以看出,她把這個資助自己的人完全當成了知心大姐姐,極為信賴和感激。
這個信件一開始只是林母單純講述一些日常瑣事,後來則大多是安慰寬解,而那段時間,正好是杜母結婚生子的時間段。
最後一封信只有簡單的四個字,我來找你。
那之後,一直被資助的貧困女孩不見了,她變成了杜家的保姆,而在那之前,她已經拿到了國內頂級大學的錄取通知書。
最後一封信的下面,壓著一張紙,那紙上寫著:林依蓉,到底為什麼?
字跡極為潦草狂亂,足以看出寫字之人極為不穩的心境。
「這是母親的字跡。」杜尋的聲音極平靜,透著一絲毛骨悚然,「事情已經很明顯了。」
「母親她,被兩個最信賴的人同時背叛了。」
他驀地起身,往外面走去,「不行,我得去問問他。」
「哎你等等。」人走的太急,商硯根本沒來得及趕上,杜尋必然是去找杜父興師問罪去了。
一直被自己資助的女孩和自己丈夫好上了,任何女人都無法接受,因而自殺也不是不可能,但商硯卻本能地感覺有哪裡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