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組定妝照是影片最後兩人已經冰釋前嫌,一起攜手守護江湖和朝堂。
商硯穿著玄色的鏽龍紋帝王冕服,廣袖長袍,頭戴墜著珠簾的皇冠,相比之下,杜硯的造型就很簡單了。
他身著武林正派人物標配白衫,頭頂是一個乾淨利落的髮髻,只額前散落了一點凌亂碎發,手上抱著一把劍,自帶一股江湖俠氣。
於芒來查看定妝進度時,愣了愣,江硯的長相偏明艷,按照他原本看的,演個富貴人家的小公子還差不多。
但現在出來的效果,對方只是淡淡站在那裡,就給人一種晉武帝本人穿越時空而來的感覺,那明艷的長相反而被弱化了。
倒是出乎意料了。
而杜硯,這身造型相當瀟灑正派,偏偏他的眼睛神情都帶著一絲陰鬱隱忍,兩者雜糅的矛盾感與角色是相當相似的。
於芒眸光略緩,如果能維持這樣,這部劇出來的效果應該不至於太差,到了他這個程度,也會擔心晚節不保砸了口碑。
「你們兩人這樣......」他沉吟片刻,將定妝照的想法說了出來,「明白了嗎?」
定妝照要的只是一個感覺,並不複雜,兩人很快就按照要求拍好了。
故事從武林盟主遇害開始,今天拍攝的是那一場戲,並沒有兩人的戲份,可以自由安排時間,
他們兩人的造型間是單獨的,造型師們出去後,就只剩下了兩人。
商硯把門關好,走過去以指挑起了對方的下巴,調侃道:「發什麼呆?被朕帥暈了?」
杜硯眨了眨眼,似笑非笑道:「沒錯,倒是比你本來的神態,討人喜歡的多。」
直觀的畫面永遠是最具衝擊力的,杜硯猛然想起曾經那兩個相對的石像,他想,商硯做到了。
隔著時間與空間,他以一種特別的方式見到了另一個自己。
腦海中傳來雞蛋殼碎裂的聲音,似乎有什麼壁障鬆動了一下。
他壓下那陣眩暈感,「你說,他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明明有千萬種方法可以在登基後的日子裡讓你就範,為什麼一次都沒有得手過呢?」
商硯一怔,「是啊,誰知道呢?」一直以來,他都選擇性地忽略了這個問題。
杜硯定定看著他,「我問你,如果那時候他真的逼你了,你還會心無芥蒂地留在他身邊嗎?」
「我想,並不會。」如果那時候蕭弈真的那麼做了,他或許依然會陪對方一輩子,卻不會在結束時想盡辦法去復活對方。
「是啊,你不會。」
杜硯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似自嘲似釋然,那一瞬間,商硯幾乎要分不清眼前站的到底是杜尋還是杜硯了。
他好像明白那個問題的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