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石留存於地底的神識早已看到了這一切,他垂眸道:「可我不止想抱,我想和你親密,很久很久。」
商硯輕笑,「可......我不行了啊。」
曾經一度視為恥辱的話,竟就如水龍頭的水般,如此流暢地說了出來,而他,出乎意料的平靜。
「怎麼會不行?」原石的聲音因過於激動而有些嘶啞,心,驀然就痛了,「你明明還那麼精神?這樣說,是膩了我嗎?」
「別動。」商硯輕拍安撫過於激動的人。
「很久以前,我覺得自己無所不能,可事實證明,我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人。」
「後來,我接受了這個事實,我想,既然我無法做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業,那麼我至少要做一個問心無愧的人。」
「現在,我的心,我的靈魂,我的身軀,都布滿了愧疚,我連問心無愧的人也做不成,所以......」
他說到這裡,直視著原石的眼睛,那雙眸子不帶任何掩飾,或許說,那已經不是雙眸了,那只是一面鏡子,把他內心都想法都倒映了出來。
「我已沒了一切,但我至少希望,可以保護你,不讓你痛,這是我現在唯一能做到的事,我們不要做了,就這樣靜靜地呆一會,好嗎?」
原石眼眶一熱,幾度張唇,才終於艱難地擠出了一個「好」。
商硯靠在樹藤上,輕聲道:「你能聽見外面那些聲音嗎?」
原石睫毛輕顫,「......嗯。」
「第一次見這湖的時候,我覺得它可真美,而現在,它竟然真的如預感一般,成了黑色,而我,竟是罪魁禍首。」商硯的語氣很淡,淡的像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你說,我到底該怎麼辦呢?」
若非實在痛苦到極致?商硯怎會在他面前說出這種無助的話?
原石想要說話,可喉嚨一瞬間似被哽住了,難受的什麼也說不出來。
二人相對無言。
良久,喉嚨那被堵住的感受終於好一些,原石立刻開口,「你聽我說,我仔細想了想,事情有不對的地方。」
商硯笑了笑,「你說。」他想要聽聽原石的聲音,無論說什麼都好。
原石抿唇道:「我問你,你覺得巫做事像是會去賭運氣的人嗎?」
商硯搖頭,「不像,他每做一件事都有明確的規劃。」
「所以,這件事,他怎麼會寄希望於我們一定會引人們出來呢?你是秋神這件事,連你自己都是才知道。」
「假如我們不去引那些人出來,他不就什麼都做不成了嗎?你認為這可能嗎?」
「不可能,難道......」商硯眸中一瞬燃起希望。
「我認為,他必然做了兩手準備。」原石條理清晰地分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