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僅僅一招,幾十個大乘期,除了炎尊全部瞬間化為飛灰。
商硯差點驚掉下巴,目光一眨不眨地盯著一人一綾,瀲灩竟如此厲害?
每一顆細胞每一滴血液都沸騰,他清晰地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心動無處隱藏,這樣的師尊,讓他害怕卻又無可救藥的上癮。
他終於明白一開始對師尊為什麼總是採取迴避態度了,並非不夠心動,而是師尊這樣的人並非能輕易降服,他感受到了威脅所以下意識想放棄。
趨利避害,是生物的本能。
而現在,這份心動已經大大超過了懼意,避無可避,那便迎戰。
「可嚇死我了!」畫姬誇張地拍了拍胸口,假裝心有餘悸道:「幸好我早早就棄暗投明了,否則啊,現在也該化灰了,你說是不是啊炎尊?」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炎尊臉色煞白,癱坐在地上發抖,她不怕死,她最無法接受的是,這麼多年過去,竟還是如當年那般任人宰割。
衍尊看了她一眼,忽然道:「我不殺你。」他拍了拍手上的瀲灩,「幾萬年前你想做的事,可以去了。」
瀲灩開心舞動了一下,飛速游過去,取了炎尊一隻手臂,廢了她的手臂。
炎尊痛苦的痙攣起來,喉間溢出野獸般地哀鳴,她咽下腥甜,直直挺起脊背,孤傲道:「你......殺了我吧。」
衍尊靜靜看了她一會兒,忽然道:「當年,你手上有毒,我不廢你手臂,瀲灩就會要你的命。」
「你,從沒被我放在眼裡。」更不用談處處打壓了。
說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離去前,商硯回頭看了炎尊一眼,這對於炎尊來說,比殺了她還難受,但炎尊此人是絕不會自殺的,她尚有牽掛在世上,簡直是活受罪。
「師尊,你覺得,這一切是清尊策劃的嗎?」
「清尊不敢背叛我。」
「......」鐵證如山的,還如此信任?商硯不自覺黑了臉色,「您放她,是為了引出真正的幕後之人?」
「對。」衍尊讚許地看了他一眼。
商硯默默為炎尊點蠟,衍尊這招太毒了,既毀了對方的所有,又榨乾了最後一絲利用價值。
「可在我的幻境裡,是無法說謊的,她說的那些應該屬實,清尊為什麼要對他那麼說?」
「未必真是清尊那麼說的,只要有人讓她那麼以為就行了,或許是......」
「您是說,天做的?」如果是天,模仿清尊確實可以毫無破綻。
「只是猜測罷了!」衍尊淡淡道,說到這裡頓了頓,面色微妙起來,狀似無意說了句,「清尊喜歡陸山,一直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