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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後,商硯看了眼面色黯然的畫姬,一句未發,盡力弱化自己的存在,儘管他對畫姬擅作主張不滿,但也不至於沒品到拿此事打擊對方。
畫姬奇了,「剛剛的事,你沒什麼要問我嗎?」
商硯沉吟片刻道:「我對別人的私事不感興趣,你有話直說。」
那小澤不止眼盲,且對畫姬也十分不客氣,他實在難以想像,傳聞中縱情肆意的畫姬為何要用熱臉去貼別人冷屁股?
「你還算有風度,我沒看錯人。」畫姬笑了笑,「給你講講我和他的事吧。」
畫姬的父親,當年在魔界是當之無愧的魔界之主,風頭一時無二,她是魔主的女兒,生的又美,可以毫不誇張地說,當時在魔界,至少有七成的男子想要求娶她。
但畫姬從小就不喜愛魔修的氣息,反倒對凡人世界十分嚮往,她也不喜愛用血腥的方式來修煉,所以她想了一個辦法,利用凡人男子對其的愛慕怨恨之情來修煉。
這路子,倒是和他很像,商硯默默想到。
畫姬將自己幻化成仙氣飄飄的模樣,專挑純情少男下手,她自是不可能真與這些凡人雙修,攻心為上,待這些人對她死心塌地就會毫不留情地拋棄。
小澤便是這些男人中的一個,畫姬渣完人家就直接拋之腦後了,壞就壞在小澤是個死腦筋,他不信畫姬如此狠心,想盡辦法拜入了畫姬隨口說的修真門派,他資質很好,順利被祖師收為關門弟子。
天長日久,他發現修為越高,他的感情便越發匱乏,他已經很少會想起畫姬了,如果這樣下去他未必不能完全忘掉心結,登頂大道。
但偏偏,一次仙魔衝突中,他們又相遇了,舊情復燃自不必多說,但這個舊情,僅限於小澤。
畫姬是抱著再次逗弄對方的心思去的,但不知不覺,她自己泥足深陷,這麼多年的追逐找尋,是個人都不會無動於衷。
他們相愛雙修了,畫姬的心安定下來,她想就這樣過一輩子一定很幸福。
但有一天,小澤突然就像變了一個人,眸中的滿滿情意不見了,他提了分手。
畫姬難以置信,於是她鬧到那個門派,逼小澤出來,小澤沒等到,倒是等到了小澤的師傅,給她帶了一句話。
「你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我不敢要。」
畫姬從沒哭過,但因那一句話,她哭了整整一天,她確實做了很多過分的事,但除了小澤,她真的、她真的沒跟過別人。
此事她理虧,但她絕不可能放棄小澤,障眼法對修士無用,所以她做起了曾經最不屑的事,她扒了一層已死去少女的皮套在自己身上,那一次她吐了整整一天,拼命洗手沐浴,但那血腥味縈繞在心底,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