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硯內心好笑,面上卻是一臉恍如大悟的樣子,「我明白了,我們不會出聲的。」它說著垂眸看了眼瀲灩,「記住,不許出聲好不好?」
周邊氣溫驟降幾度,瀲灩僵在半空中不動了,似乎又喜又怒,這喜是來自於它本身,而這怒,則是受衍尊情緒影響。
衍尊呼吸微微急促了一下,他強行壓下一股一股往嗓子眼冒的怒意,上前一步輕柔卻不容拒絕地捉回瀲灩,關禁閉伺候。
瀲灩委屈巴巴地看著儲物戒指,為什麼受傷的總是它?
「它上次對敵消耗太大,需要休息。」衍尊一本正經道:「還有,快到午夜了,準備去十八層了。」
「可是此時才正午,離午夜還有整整六個時辰。」商硯上前一步,目光灼灼地看著對方,「還是,您尋我尋的格外著急,所以覺得時間過的格外快?難道這就是人們常說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說到這裡,他看了眼衍尊微紅的耳根,心神一盪,話鋒一轉道:「哦對不起這個比喻不太恰當,畢竟您對我可是一片拳拳愛徒之情。」愛徒兩字如在糖罐里滾了一圈。
衍尊:「......」
他看著那一直吐出令他尷尬話語的淡色薄唇,忽然很想拿根針縫起來。
發現人和畫姬不見的那一刻他幾乎要瘋了,極不理智地用暴力破除結界的辦法來尋人,其實此法堪稱下下策,上策該是不慌不忙呆在原地等畫姬來談判。
但他做不到,他從第一次見商硯心中就很歡喜。
後來他每次回想起那一幕,對方執著紅綾,如凡間成婚那般,從天而落掉到他懷裡。
其實那日,他很早就看見商硯了,那一瞬,心中突然升起奇異的感覺,就好像,他已經找了這個很久很久,所以他在對方察覺之前就閉上了眼,放任人跌在了他懷裡。
如果當時換成別人,恐怕早就摔個狗啃屎了。
抱住人的那一刻,他在對方身上感受到一陣很詭異的力量,那對他有威脅,所以他把選擇權交給老天,帶著商硯去了收徒大會。
陰差陽錯之下,他收了對方為徒。
可這世上,哪有如此多巧合?炎尊的反應早就在他預料之中,包括瀲灩,瀲灩所為,不過是他心底最隱秘的願望罷了。
他想收商硯為弟子,瀲灩就抓住人不放,他心中歡喜,瀲灩便送了楓枝。
從他去收徒大會那一刻,結果早已註定,而他,不過是給自己找一個非收不可的理由而已。
帶人回來的路上,他發現對方很怕他,再加上拿楓枝時,少年那防備的眼神,那不是他想要的,他希望少年能自在的生活。
所以他用了障眼法,接下來半個月都默默關注著對方,他會在夜裡悄悄給對方蓋被子,也會在樹上笑著聽對方抱怨。
當聽到對方抱怨他時,特意現身,他承認他喜歡看對方震驚尷尬的樣子,他以此為樂。
但魔靈花一事,打破了他心中的假象,對方十分不喜他那不堪的心思,想要逃脫他,甚至嚴肅告知他,已有心上人,只願當他是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