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蕭瑟,明晃晃的撒下一層銀霜。
卻意外的像年少時鮮衣怒馬的日子裡看見過的那般,歲月彈指間,月如昨,人已舊。
不過眼下過往雲煙早已消散,眼下更多的一種荒蕪。在紫宸死後,達到了巔峰,心是空曠的,或又渺茫的翻湧如波濤。
「藍主子,更深露重,還是早些休息的好。」長安略顯擔憂的提醒道。
藍伽用修長的手指輕敲面具,這是象徵門下右使的信物。他眼帘低垂,不知在沉思何事。片刻他拾起面具丟給長安,便起身:「給我把面具扔了,」回眸眨了眨眼,「記得把金絲線先拆了。」
長安低頭稱諾,將面具收入袖中,緊握成拳的手微微顫動,嘴唇抿成一條線。
藍伽拂袖掃榻而眠,慵懶得似一隻妖媚的狐,要是知道,曾經的他可從不顧及形象,怎麼灑脫怎麼豪放怎麼來,那還是他還未到玉簟秋身邊之時。
長安顧慮道:「主子這次殺了紫宸大人,怕是會引起教主的懷疑,不如派人先行稟告教主,把這一切都推到樓主身上?」
藍伽的眼裡越發陰翳,他冷哼一聲:「你以為教主是那麼好糊弄的?」
長安又問:「那該如何是好?」
藍伽把玩著茶盞,嘴角勾起弧度,「我們的這個教主,現在指不定正躺在溫柔鄉里呢。」
……
睡前,方枸杞洗漱完畢,潑墨的長髮垂在腰際,鏡中人泠然若淡漠。
管家婆子輕輕敲門,進來回話。
方枸杞支額闔目,聽著管家婆子一一細述:「奴婢之前命那兩個侍從好生護著小少爺,復又派人送去一應盤纏物資,這會兒小少爺應該已經出城去了,等他們一行人到了那地方,奴婢再來稟告主子。」
「不必了。」
管家婆子愣了一下,隨即答道:「是。」
方枸杞順勢揉了揉太陽穴,語氣略帶警告:「此事以後休要提起,對外只說玉秋硯是走失了,哪怕是本座日後問起,也給我把嘴巴閉緊了,本座要你走出這間房之後把這件事爛在肚子裡,你可明白?」
「明白明白。」管家婆子誠惶誠恐的退下。
羅帳輕攏,方枸杞趴在床上,眼睛睜得老大,她望向窗外明亮的月色。
她用食指抵著下唇咬起了嘴皮,整件事兜兜轉轉的,又回到了起點。
陳青塢到底是怎麼死的?
有時候她很想像柯南一樣,在撥開層層迷霧之下,找到兇手,推一推眼鏡:「真相只有一個!」
犯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