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希夢盯著眼前這張記憶之中的清純面容,她鬆開了手指,心尖卻忽而騰騰浮起了怒火。是又怎麼樣?木可人不過是個小縣城出來的暴發戶女兒。就算自己作踐了木可人,那也是木可人該。木可人當年就不該給自己添堵,如今憑什麼讓自己因她掐得大腿滿是青淤?
希夢一把將木可人推開,非但沒有絲毫的愧疚,反而恨透了木可人。
“你腦子有病,聽不懂你說什麼?木可人,你混到這裡來,是做什麼?我看,你是手腳不乾淨,準備偷東西吧。”
希夢一臉輕蔑。
她暗暗告訴自己,她再不是當初那個手段青澀的大一女生,更要證明木可人什麼都不是。這幾年所謂的心結,根本都是自己庸人自擾。
她眼中驀然蘊含了一股子的寒光,是,自己根本就是庸人自擾。
她記得那天,自己請假,逃也似離開了校園。那天天氣很冷,呼出的氣都凝結了白霜。木可人穿著羽絨服,臉頰被凍得紅撲撲的。她眼睛裡含著淚水,卻那麼直勾勾的看著自己,急切的跑過來。而那直勾勾的眼神,莫名竟讓希夢生出了幾分懼意。
希家的保鏢一伸手,就攔住了木可人,勁兒大了些,讓木可人摔在了冰面上。
希夢有些狼狽的樣子,頓時落荒而逃。
那車子已經開動,她看著木可人仍然在追,跑了幾步,又摔到了雪地上。
希夢慢慢的攪緊了手指頭,內心泛起了涼絲絲的寒氣兒,下意識的手指頭攪緊在一起。
木可人那絕望的眼神,竟讓她內心有些怯意。
切,不就是被大學開除嗎?多大點兒事兒,值得這麼大驚小怪的?希家不是查過,雖然木可人家裡不算很貴,可總歸是個暴發戶,又不是啃不上老。還有,再去復讀,上大學年紀大點又有什麼?
她不過是小小的教訓木可人一下,是木可人自己太囂張了。
是,多大點事,木可人居然不依不饒,居然這樣子擰著一根筋。
沒想到木可人平時溫溫柔柔,她根本就是腦子有問題,是個瘋狗。
自己都已經寬宏大量,網開一面,放木可人一馬。學校都說了,只要木可人認了,就記大過,不開除。就算留在校園被人嘲笑,木可人裝裝柔弱,自然會有男人上鉤護花。木可人不是最會裝柔弱?
沒想到木可人居然這麼不知好歹,她怎能這麼囂張,難道硬要自己這個希家千金小姐承認自己說假話做偽證?不要臉,木可人這心氣兒還真高,居然想讓別人知道,自己說謊。她配嗎?木可人算個什麼東西,這種貨色還敢在自己面前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