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電話告訴秘書,讓溫庭寒趕快來見自己,如果在外地,就快快的坐飛機回來。他要見溫庭寒,立刻!馬上!
好在溫庭寒本來就在公司,他很快來到了希行之的辦公室。
剛合上門,迎接溫庭寒的就是迎面砸來的菸灰缸。
他腦袋被砸了個坑,鮮血冉冉順著臉頰輕輕的滴落。
可這一切仿佛就在溫庭寒的意料之中,眼睛都不眨一下。
希行之厲聲怒罵:“叛徒,想不到我希行之養了這麼多年,居然養出個叛徒出來。養條狗,都養熟了。”
溫庭寒掏出了辭職信,放在了辦公桌上,沉聲說道:“希總,這是辭職信,是我對不起您。”
希行之冷笑著看著這封辭職信,心裏面卻是心知肚明。只怕,溫庭寒早就已經在外邊找好了下家,有著錦繡前程。
溫庭寒心硬如鐵,甚至沒去擦臉頰邊滴落流淌的鮮血。
希行之悲憤交加:“當初你沒爹沒娘,是誰資助你讀書、生活?大學畢業,我讓你進公司,你做生意都是我教的。沒想到你吃裡扒外,你這麼坑希家,你到底有沒有良心?”
他有著更大的疑惑:“你這麼做,究竟是為了什麼?”
溫庭寒深深的呼吸一口氣,他本來以為自己不會張口說什麼,可沒想到自己居然還是開了口:“因為您的女兒,您疼愛的夢夢。”
希行之冷笑:“我記得我曾以長輩的身份,跟你談過的。夢夢雖然是我女兒,你可以不接受她,我可以理解,不會影響對你的器重。是,她是跟你談過,可是就算分手了,我還是將你當成左膀右臂。否則,哪裡讓你有機會出賣我。”
溫庭寒輕輕的抬起頭,他那一雙眸子,瞧得很深、很遠。
仿佛看到了幾年前,在A大的校園,自己見到的那個青春迷人的姑娘。木可人很漂亮,也很靦腆害羞。那天她才跑過八百米,臉頰之上泛起了運動後的紅暈。自己怔怔的瞧著,看得發了呆。他沒想到,自己這種成熟的男人,居然會有一見鍾情這種事情。就算是現在,他也還記得那個時候的心跳,那種從未有過的感覺。
可是這一切,都被希夢毀掉了。除了一個成熟男人的美夢,還有他全部的尊嚴和良心。
這樣子想著,溫庭寒內心忽然涌動了一縷絞痛,好像是吃了一顆沒熟的李子那麼酸澀。
想到了這兒,溫庭寒唇角竟似溢出了一縷諷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