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中午了,木眠眠忙了一個上午,也覺得肩頭髮酸,伸手輕輕揉著。
她忽而禁不住苦笑,自己加班成狗,這麼辛苦,卻沒木可人的那份悠閒。
不就是,嫁了個好男人吧?木眠眠唇角含笑,眼底卻流轉一縷不屑。
當然她無視之前木可人一直在秦子瑜部門幫忙,只是最近籌備婚禮才被舅舅放了假。
每次木眠眠上班辛苦的時候,這內心就是有著一股子的不平衡。
故而此刻,看到了張雅菲打來的電話,木眠眠有些錯愕,旋即眼神卻是有些不耐煩。
可等木眠眠接了電話,她卻是嗓音溫柔似水,格外親切:“喂,奶奶,您惦記我了?”
一張口,木眠眠卻是說話親切又熱絡,沒有一點不耐煩。
她自然是很會做人的,故而就算是閨女,就算是秦淑華生的,其實張雅菲還挺喜歡她。故而,下意識間,張雅菲第一個給木眠眠打電話。
在張雅菲看來,木眠眠是一定會站在自己這一邊的。
張雅菲打這個電話,當然是為了告狀。她在這個孫女面前,將自己包裝成一個備受欺凌的老太太。至於秦淑華,自然是不依不饒,對她十分的不恭敬,一點兒都不孝順。
她咬死秦淑華這個媽,咄咄逼人,因為自己這個前婆婆說錯話,要將自己趕出家門。
甚至,還要趕走木家的親戚,讓張雅菲在親戚面前都抬不起頭來。
說到後來,張雅菲甚至有些動情:“眠眠,你說你媽怎麼這樣?我這個人,是最好說話的。要不,我就跟她道個歉。我就一老太太,面子算什麼。可是,總不能自己說錯話,害木家的親戚被掃地出門。你爸,那面子也過不去。我不能讓你爸在外邊,被別人笑話。你爸做生意的,我能讓他被別人笑話?”
張雅菲說得自己是委屈萬分,淒楚可憐,仿佛她才是被欺負的那個。
木眠眠漫不經心的聽著,手指頭玩著辦公室桌子上的筆,眼睛裡充滿了若有若無的諷刺。這親奶奶將自己當傻子玩兒,還準備拿自己當槍。可她口氣卻充滿了憐憫、同情,甚至薄薄有些憤怒:“奶奶,您是長輩,哪裡有你認錯的道理。是我媽做得不對,離婚了,也不能不分尊卑。再怎麼樣,您都是我親奶奶。爸在外邊,好歹一老總,她讓我爸面子往哪裡擱啊。不如這樣,我先打電話,勸勸我媽。”
勸勸?張雅菲聽了是不滿意的,木眠眠怎麼能只是勸,眠眠應該開口罵,罵她那個糊塗的媽。這張了口,要將秦淑華罵得狗血淋頭,罵清醒。她就是要秦淑華親女兒罵她,不然這賤人怕是聽不進去。
張雅菲假惺惺的:“就怕你媽,聽不進別人勸。你知道的,她就一門心思倒貼可人。也不知道你那個二妹,吹了什麼耳邊風。眠眠,你懂事,可你二妹心眼多著呢,人家該爭就爭,看著溫溫柔柔,爭起來可不手軟。”
木眠眠眼底諷刺之意越發加深,知道張雅菲估計不樂意自己只是勸勸,只怕是指著自己這個女兒跟秦淑華斗。張雅菲會挑撥,一張口,就往人痛處上狠狠的踩。她輕輕的咬了自己唇瓣一下,涼絲絲笑著,仍然跟張雅菲打太極,沒接張雅菲的話:“奶奶,您消消氣,我一定勸我媽,不能讓她不孝,做糊塗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