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行之感受到了悲涼,自己是老了嗎?所以面對蕭晟,已經不能震懾這個毛頭小子。更何況,自己還是沒牙的老虎。
他忍不住冷笑:“年輕人,做事情要是像你這樣子,什麼都做絕,不會有什麼好處。”
是,希家流年不利,背後那顆大樹給倒了,這些和蕭晟沒關係。可蕭晟他不該順水推舟,這麼狠狠踩一腳,設計什麼自由港項目,讓這個項目拖走了大筆流動資金。讓自己成為這齣頭鳥,引起上頭注意,甚至面對銀行斷貸,完全沒有還手之力。然後危機就好像是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到最後,越發不可收拾。
希家若沒被蕭晟算計,那麼割肉放血,希家聲勢雖然會被壓下去,卻也是不至於落下這麼樣兒的一個爛攤子。
只能說蕭晟手段太狠,行事太劍走偏鋒,只要能沾染到好處,他能往人死里咬。這樣子的性情,只怕以後會招惹厲害角色折騰他。
蕭晟這樣子抬起頭,輕輕的看著希行之,他眼睛有些好笑,隱隱又有著一股子憤怒。
“希叔叔,你難道從來沒想過,我這麼做,是因為我老婆。你們希家,當年是怎麼待他的?”
希行之反而一愕,旋即嗤笑:“蕭晟,自己做了什麼事,好歹有些擔當,別將你老婆抓出來做筏子。”
他不信,一丁點都不信。像他們這些做大事的,怎麼會將那些兒女私情放在心上。他再喜歡希夢,也沒為了夢夢分心。這只不過事因為蕭晟做事太絕,非得要添一個理由。而可巧,當年夢夢也是傻了,一時糊塗。
蕭晟輕輕的說道:“當年,可人在我懷裡哭。她是我一生最真愛的東西,卻哭得那麼傷心、無助。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什麼,卻被人那麼樣子欺辱。這些,在希叔叔心裡,不過是一件不要緊的小事。就好像一粒灰塵,根本不值得如何上心,不過是處置一顆你女兒沾染的灰塵。就連現在,希行之,你還是沒有正眼看我老婆一眼。你沒有愧疚,沒覺得自己對不住她,甚至沒有半點反省。當然,你本是這樣子的人。而我,便想著,我要為了可人,要給你狠狠一巴掌。要讓你知道,你不該肆無忌憚傷害我的可人。你希行之應該為這件事情後悔,知道自己錯了。”
說到了這兒,蕭晟輕輕的揚起頭,唇角不自禁透出了一縷輕輕的笑容:“希叔叔,你現在應該會後悔。雖然你的後悔不是因為良心發現,而是因為現在你失去的一切。生個女兒出來,你為什麼不肯好好教她,讓她跟瘋狗似的到處害人。”
希行之被蕭晟如今的神色鬧得怔住了,他不可置信的盯著眼前蕭晟。他看到了蕭晟眼底一股子瘋狂和憤怒,與平時彬彬有禮溫文爾雅的模樣一點都不同。忽而間,他內心浮起了一個念頭。
也許,蕭晟說的是真的。他真的是為了木可人,這個蕭家的禽獸,瘋狂的愛著那個溫柔單純的耳聾女子。因為木可人受到了傷害,他便發瘋似的憋著滿腔怒火,立志於鬥垮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