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渝,我是越發不懂你了,雪梅那孩子,你也是看著長大。若不是喜歡,當初你也不會介紹給季帆。老程忽而出了意外,被人車禍弄斷一條腿,又被人舉報以前私生活不乾淨,在沾黑的夜總會嫖娼。還有小姐找上門舉報,說老程私底下收過錢。我後來跟老程生分了,阿渝,我沒想到這些事情跟你有關係。還是這些髒水,本來就是你一手設計陷害的?你不用否認,這段時間我也沒閒著有查,還已經有些頭緒——”
他沒想到,楚渝手裡居然這麼不乾淨。楚庭也沒想到,自己妹妹一個女人,居然跟沾黑的勢力有牽扯。他那個妹夫,曾經跟自己告過狀,可那時候,自己沒放在心上。畢竟這個妹夫,私生活不乾淨,而且挺想拿回公司大權。楚庭自然不會拖妹妹後腿,更不會相信。
而那,也是許久以前的告狀了。
這麼些年,楚渝到底做了什麼事情,楚庭甚至有些不寒而慄。
還有就是季帆,他公司也沾染了一些偏門,譬如那個祝鈺瑩指證的所謂投資公司。不止如此,楚庭甚至查出,季帆有參與一些洗錢的勾當,甚至在境外開了神秘的戶頭。拔出蘿蔔帶出泥,表面上看,季帆只是強姦的案子鬧騰得歡,可實則他根本不經查不經扒。
楚庭不得不承認,自己這個厲害舅舅存在,無形間也是對季帆進行了撐腰。
他忽而想起了木可人,那個溫柔如水的小侄女,就能在自己面前說,她不相信木青青的事情是唯一的意外。
也對,若只是意外,季家的手段怎麼能如此的嫻熟、狠辣、肆無忌憚。
而自己,不知怎麼了,居然都是視若無睹。
想到了這兒,楚庭心尖兒頓時涌動了一縷微妙難言。
楚渝聽出了他口中一縷嫌棄,越發不平。嫌棄?自己這個妹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楚庭居然是嫌棄上了?本來因為婚姻的失敗,楚渝是根本不相信男人這種生物了。可是好歹,她以為至少親哥哥能讓自己稍稍依靠。
然而男人,男人都是一路貨色!
“那個程雪梅,不過是你一個下屬女兒,我稍稍對她客氣一點,她便蹬鼻子上臉。什麼叫看著她長大,我就看你份兒上稍稍給點面子。可她不識抬舉,懷孕逼婚,這麼會算計,小帆不過是稍稍衝動了一點。她不能生了,難道還硬要小帆接這個盤。她家教不好,她那個爸,居然也想對我家小帆不依不饒。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只將他廢了,也已經是顧忌你的影響。也是我那時候心慈手軟,不然現在這個程雪梅還能出來亂叫?”
楚渝可謂氣極了:“我這個人,向來不喜歡求人靠人。哥,以前有些事,我不是也沒麻煩你?還不就是你自命清高,嫌有些事兒髒。若非現在實在是沒法子了,我能來打攪你?若不是為了小帆,我不會低這個頭。”
楚庭耳邊聽著楚渝委屈、憤怒的嗓音,一顆心卻忍不住很冷、很涼。
其實有些事情,打電話前,他已經有了決斷。
如果知道這些後,自己居然還摻合,自己算什麼?
他不想,也不能,成為這種層次的人。就算楚渝是自己親妹妹,那也不可能。
楚庭嗓音蘊含了淡淡的疲憊:“對不起阿渝,這一次,我幫不了你。”
他當然知道,自己說了這句話,楚渝肯定能恨自己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