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寧哥兒開始亂猜,語氣也越來越不好,顏爻卿趕忙解釋道,「哪有那麼些事,是我跟大哥說了幾句話。」
「咋說的?」寧哥兒趕忙問。
「昨兒個不是我成親嗎。」顏爻卿不太想把那些話說出來,因為關係到黃四郎的真實身份,一個弄不好就可能給家裡招來災難,可他也不想騙寧哥兒,就說,「你跟老四成親那天晚上不是鬧出來很多動靜嗎?」
寧哥兒臉頓時紅了。
他年初成親,當天晚上洞房花燭夜,兩個人都是愣頭青,弄得哭爹喊娘跟殺豬似的,還染了一炕頭的血,偏偏兩個人晚上都沒發現,等第二天爬起來一看,炕上的血都幹了,可把寧哥兒跟顏文宇嚇了一跳,哭唧唧的跑去上房找顏老頭。
反正鬧出來的動靜也是不小,後來才知道小哥兒和小漢子頭一回在一起的時候,不出狀況的才是少數,大部分都是驚天動地的。
「我跟黃四郎沒在一塊兒,他不勝酒力,晚上不願意折騰,我們各睡各的。」顏爻卿拿了鐮刀一邊割豬草一邊語氣惆悵,「我是有些想明白了,強扭的瓜不甜,那會子就是昏了頭了,想著跟黃四郎慢慢成親培養感情也就是了,可這滋味實在是太難受……」
「老五,你快別這麼想。既然已經成親了,總得好好過日子。你家漢子模樣好,也會讀書,說不定將來能得了秀才功名,你也能跟著享福哩。」寧哥兒想的很簡單,哥兒、漢子成親了,基本上少有合離的。
顏爻卿一看寧哥兒的態度就知道自己想跟黃四郎合離似乎沒有那麼容易,心思電轉間,他忽然想到一個主意。
反正這邊打豬草的地兒十分空曠,草也不算高,要是有人就一定能看到,顏爻卿見著周圍沒人,就拉著寧哥兒到一旁坐下,一邊整理豬草,用臨時搓好的繩子把豬草捆起來,一邊低聲道:「寧哥兒我跟你說,黃四郎他那個。我昨兒個跟大哥說了,叫他去問問林大夫,看看有沒有治那種病的藥。林大夫雖然很難請,可我要是說剛成親就發現四郎不行,晚上打起來,差點出人命,林大夫心善,定然會來的。」
這個理由其實也沒算騙寧哥兒,顏爻卿昨晚跟顏文武說的話也有這方面的意思,只不過比較隱晦而已,再加上一句含糊不清地有關林大夫身份和黃四郎身份的詢問,林大夫自然也就來了。
就算林大夫發現顏文武說了謊,看在黃四郎的面子上也不會說什麼。
而顏爻卿讓顏文武說的那句話還有些試探的意思,若是林大夫來了,就證明他並不是一路人,且定然知道黃四郎不是一般人,而要是林大夫不知道黃四郎的身份,那麼聽說顏爻卿跟黃四郎成親,因為漢子不行打起來了,都要出人命了,那麼他定然也會來。
只不過那樣的話,顏家怕是就得罪林大夫了,他定然不會和顏悅色。
「你想啊,那黃四郎也就是面上好看一些,結果根本不行,我還能守活寡一輩子?」顏爻卿低聲道,「現在先湊合著過日子,不過我是對他沒有好臉色了,以後再說吧。」
寧哥兒還是覺得這樣不太好,可也很同情顏爻卿。
他年初成親,就那晚上驚天動地的,往後就都是蜜裡調油,現在跟顏文宇還是每天睡一個被窩,想想顏爻卿竟然要守活寡,那可真是太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