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文武到底是個漢子,就是抿著嘴不開口。
「大哥。」顏爻卿也不傻,大房兩口子的小動作他可是看在眼裡,「你不會以為這十兩銀子是大嫂的嫁妝吧?你且仔細想想,當初大嫂嫁過來的時候,有帶十兩銀子的嫁妝嗎?這麼些年吃了用了,箱子裡的銀子還能越用越多?」
「老五。」寧哥兒一聽,確實是這麼回事,就跟著點頭。
顏文武的臉色頓時就難看了,他不願意去想冉氏做了什麼,可現在被顏爻卿劈頭蓋臉的問到臉上,他又覺得面子十分掛不住,尤其是鬧得家裡人都知道,明個兒怕是上坡村的家家戶戶都能知道他鬧了笑話了。
他鐵青著臉,為了自己的面子,就是不說話。
「那成,銀子先放寧哥兒那裡。」顏爻卿也沒有再逼問,而是說,「大哥你仔細想想,銀子究竟是哪兒來的,咱們家甭管是什麼人都是行得正坐得端,從來都是響噹噹的漢子,也沒什麼事是說不明白的。」
「二哥、三哥、四哥你們也都散了吧,都是自家人,哪有什麼熱鬧看。」
「今兒個這是可別讓旁人知道,要是他們知道咱們家有十兩銀子,那還不得來借錢啊。」
顏爻卿笑眯眯的說著,又打了甄哥一下,順手拽著寧哥兒出來,把他推向老四顏文宇懷裡,自個兒大步回屋。
外頭小辛氏本來還想著出去說說大房的壞話的,她又想了想顏爻卿說的話,覺得是不能錢財外露。十兩銀子也確實不是小數目,就是給顏爻卿成親也沒花這麼多銀子。
黃四郎站在外面看了一場熱鬧,也隨大流的回屋,一進門就看到顏爻卿站在炕前,「把豆子烘乾,再搓成粉。菌菇子要炒干,我去找娘拿點豬板油回來,放豬油味道更香。」
說完了,顏爻卿也直接出了門。
炕上的豆子開始散發不太好的味道,偏偏裡面又夾雜著一股十分濃郁的鮮味,黃四郎甚至都覺得顏爻卿說的菌菇醬說不定真的能行,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粗糙的大手,想著顏爻卿看著甄哥的小手細細的,確實不適合幹這樣的活兒。
於是黃四郎認命的上炕忙活。
這邊顏爻卿進了上房,見著炕上只有顏老頭和辛氏,就也不繞圈子了,直接問:「爹、娘,我成親用的酒水都是大哥和二哥置辦的,菜什麼的都是三哥和四哥張羅,只有我和黃四郎的喜服是大嫂單獨經的手,那十兩銀子,便是從喜服里出的吧?」
辛氏就拉著顏爻卿的手嘆氣,「這事兒是娘不好,原本你的喜服要娘親手縫,可那幾日剛好身子不舒坦,就給你大嫂置辦。你大嫂統共從娘這裡拿了二十兩銀子去,娘也沒有多問,後來娘見著你大嫂拿出來的喜服針腳很不錯,就很滿意。你大嫂說一文錢都沒剩下,娘覺得要是只剩下一兩銀子、二兩銀子的也就不好要回來,就沒有再追問。」
家裡各房原本就是這樣,就是老二採購酒水也會從中弄點小錢,老三和老四也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