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好辛氏從屋裡出來了,顏爻卿便跳著腳回屋裡,不再管梅姐兒的事。
過了會兒,梅姐兒終於還是走了。
黃四郎進屋,見著顏爻卿坐在炕上,不知道怎麼的,就有些訕訕的,明明梅姐兒來找他,而不是他去找梅姐兒,可就是很心虛,沒來由的心虛。
「今兒個事情也太多了,我要歇了。」顏爻卿往炕上一躺,指了指屋裡,「今兒個別收拾了,先歇息。」
這幾日接連跑鎮上、縣裡,回來又忙著叫人,顏爻卿腳脖子崴了還好,黃四郎可是一直來來去去的就沒停下過。這會子顏爻卿難得好心叫黃四郎先歇息,偏偏他不依,摸黑把屋裡收拾好了,這才上炕歇息。
兩個人都很默契的分別蓋著被子,誰都沒有靠近誰。
第二天天一亮,顏爻卿就爬起來了。
顏文武專門給采的草藥特別好,一晚上功夫就完全好了,顏爻卿特地跑到院子裡活動腿腳,見著寧哥兒也出來了就拉著他到一邊說話。
「寧哥兒,我先跟你說一聲,叫你編的草盒甭管是送去鎮上還是縣裡的,我都沒要銀錢,不是白讓你幹活,這些銀錢我以後會給你補上的。」顏爻卿解釋道,「還有那菌菇醬也是如此,那些銀錢我不要,但是我以後會從我自己的帳上拿一些出來,不會讓你白幹活。」
「不就是一些草葉子,我也沒費功夫。」寧哥兒趕忙擺手,「啥銀錢不銀錢的。對了老五,那十兩銀子不還在我手裡,你打算咋弄啊?我天天攥著那麼些銀子提心弔膽的。」
寧哥兒家裡不如顏家寬裕,當初跟顏文宇成親的時候根本置辦不起嫁妝,還是辛氏拿出一部分私房給置辦的,又拿了一把大錢給寧哥兒當壓箱底的銀子。
也正是因為顏家出錢多,寧哥兒跟顏家更親,儼然是顏家的半個兒子。
這會子顏爻卿叫他拿著十兩銀子,這都過去好幾天了也不管不問的,寧哥兒自己都受不了了,趕忙來問顏爻卿,「我天天晚上都睡不著覺,就怕銀子在我手裡頭給弄丟了。」
「怕啥。」顏爻卿就說,「銀子叫你拿著就叫你拿著,反正這銀子不回再送回大房那邊去。你儘管放心,就算你弄丟了也是因為我叫你拿著銀子。再說了,十兩銀子拿著不舒坦嗎?」
「嘿嘿,要是我的銀子肯定舒坦,可這銀子不是我的呢。」寧哥兒很老實的說,「不是自個兒的銀子終歸不是自個兒的。」
「哼,等將來我定然讓你天天攥著銀子睡覺。」顏爻卿一邊伸胳膊踢腿,一邊拉著寧哥兒跑去灶房,準備看看今兒個做什麼好吃的菜。
結果他們一路過大房門口就停下了。
大房門開著,冉氏嗚嗚嗚的哭,顏文武抱頭蹲在牆根,炕上亂七八糟的,眼瞅著還有什麼東西灑了,弄得被褥都黏糊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