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倒不是罵大嫂是狗,而是說其實所有人都是差不多的。」
「你不要覺得冉家的人都瘋了,而是人本來就是這樣的。」
冉氏剛剛跟顏文武成親的時候,倒是也你儂我儂過一些日子,不過那時候冉氏在顏家也照常要下地幹活,也要每天去灶房燒飯,乾的活跟在冉家的時候乾的差不多,不過吃飯的時候是一塊兒上桌吃飯,並不會剋扣她什麼。
顏家田地不少,冉氏也是每日裡下地幹活,根本沒有閒著的時候。
這樣冉氏過得日子跟在冉家過得差不多,倒是看不出什麼。
只是冉氏懷了身子以後,就忽然變了。
懷了身子過得日子跟以前完全不同了,冉氏就也變了。
黃四郎覺得顏爻卿說的很有道理,他不但反駁不了,而且還不得不認同。
只是冉氏變成現在這樣,以後又怎麼跟顏文武過日子呢?黃四郎就忽然想起來顏爻卿曾經說過好幾次的『合離』二字,那時候顏爻卿對他說『合離』的時候,他從未放在心上,因為他之所以跟顏爻卿成親,是顏爻卿拼命求來的,他又怎麼會輕易『合離』呢?
至於冉氏和顏文武,跟他們倆是完全不一樣的。
「會合離嗎?」黃四郎低聲問。
「不會。」顏爻卿道,「我看冉家這些人並不知道老大被打成什麼樣了,況且內腑出血……冉家這些人並不是故意的,沒對老大下死手。如果我貿貿然提出來老大重傷,要合離,冉家定然不會承認。若是冉家承認差點打死人,那麼往後他們家在村里就再也不能抬頭做人。而且……我看老大那麼寶貝大嫂,怕是也不會點頭。」
「老大是習慣了嗎?」黃四郎問。
「這誰知道呢。睡一個被窩的人總是比別人更不一樣一些,哪怕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那十兩銀子的事兒,老大從那以後都沒敢開口,還不是聽大嫂的。」顏爻卿無所謂道,「我這回來也不過是盡人事,喊大嫂回去,盡了本分也就罷了,再多的事我也做不了主。」
這是做人的分寸,也只有這樣顏爻卿才能在顏家說了算,才能出了門抬頭挺胸,不至於被人指手畫腳。
這也是做人的智慧,多出一分也不會去多管閒事,但少了一分那也絕對不行。
黃四郎覺得燕洵說得對,又覺得燕洵懂得太多,就問:「你怎麼懂這麼多?」他比顏爻卿還大一歲呢,且從小就知道自己跟別人不一樣,遇到事情想的也比較多一點,而顏爻卿看著普普通通的,怎麼就每次都能聽到顏爻卿的驚人之語呢?
這時候黃四郎只覺得顏爻卿本事大,倒是從未想過顏爻卿跟梅姐兒一樣,其實也是大變樣的。
「這還算多?其實人人都懂 ,只是沒人說出來罷了。」顏爻卿理所當然道,「行了,你去看看大嫂在做什麼,我怎麼瞧著她好一會子沒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