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官道上還有攔路的,說是不讓人來上坡村,我偷摸觀察很久才找到一條小路過來……」
「老五,你說那些人是怎麼了?當初說好的事情怎麼就忽然變卦了呢?」
流森怎麼也想不明白,他覺得個別的人變卦倒是能理解,便是流水村現在也有一些人變卦,不過只是少數人而已,他們的意見根本沒人會聽,甚至是大家還商量著要把那幾個人攆出作坊。
「因為大家都變了。」顏爻卿道,「以前大家都過的苦日子,知道苦日子應該怎麼過,可現在大家不用再過苦日子了,跟以前不一樣了,而誰都沒有過這樣好日子的經驗,所以才會變卦。」
大家都是尋常人而已,若是所有人都能從一而終,那顏爻卿所在的世界就不會是這樣的模樣。
「我不懂。」流森老實道,「流水村也有一些人變了,不過只是少數人。」
「是啊,人總是會變的。」顏爻卿忽然話鋒一轉問,「你們去縣上送錢了?」
「還沒去。」流森有些猶豫,但還是說了,「聽說縣老爺要給作坊加稅,這個錢要先拿出來,我們都覺得不妥當,便沒有去縣上。聽說縣上還有個皇帝的兒子,也不知道真假。」
顏爻卿一愣。
方才黃四郎還回來過一趟,給他換了手指頭上的藥膏子又去作坊忙了,他才是如假包換的皇子啊。
怎麼這縣上忽然又冒出來一個皇子?
「村裡的老人說皇子哪能來這種小地方,更何況皇子便是來了咱們這小地方,能不能活下去還兩說呢。」流森就道,「老人們都說縣上那邊怕是要反了,那加稅就是要收攏錢財的。」
聽著流森說著這個話,顏爻卿不知道怎麼的就想起來他在流水村見到的那位老人。
看上去很普通的老人卻有著不同凡響的傳家寶,並且十分睿智,那時候顏爻卿便想那老人是不是有什麼來歷。如今他聽到流森這般說,竟是一點都不覺得突兀。
原著書中沒有說花蓮縣還有另外一位皇子,倒是除了黃四郎還有別的故布疑陣的假皇子。
而梅姐兒上回在花蓮縣折騰出那麼大的動靜都沒能留下黃四郎……再加上縣老爺動作頻頻,顏爻卿有理由懷疑這個所謂的皇子是假的,而與之相關的人定然是梅姐兒這些人。
「如此一來縣上就不能去了。」顏爻卿喃喃道。
「為啥?」流森悄悄鬆了口氣,又想不明白為什麼不能去了,「老五,我專門打聽過,別的村子裡的作坊有人去縣上送過銀錢,好像還得了個什么小吏的官兒,咱也沒弄懂。」
「竟然已經開始封官了。」顏爻卿道。
「啥?」流森還是稀里糊塗的,完全沒弄懂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