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投誠的話。
顏爻卿臉上露出笑容,「我知道了。你家裡都還有什麼人?我想法子把你的家人接出來,就先來上坡村過日子吧。」
「多謝!」牛二趕忙道,「城中也在加稅,甭管做什麼都要交稅,便是待在家裡不動彈也會有差役上門收稅,已經逼死了人,可輕易又離不開縣城,當真是活不下去了。」
「暫且人人,我會想辦法。」顏爻卿道,「流水村這邊所有人都已經商量好,不會有任何人服役,除非縣上能拿來兵部發下來的文書才行。牛二,那兩個人品行如何?」
「都不是好東西,路上糟蹋了一個姐兒一個哥兒,都死了。」牛二低聲道。
「那就沒有必要留了。」顏爻卿果斷道,「你也得受點傷,到時候回縣上也好有話說……」
「來吧。」牛二毫不猶豫道。
最後來的三個差役,其中兩個昏過去以後就再也沒能醒過來,只有牛二傷痕累累的回了縣城,面見縣老爺。
「這是怎麼回事?」縣老爺眉頭緊皺,有些不高興地問。
「老爺,那些刁民膽大包天,竟然光天化日之下直接動手,小的拼了命才逃出來,他們還追了很久,這一路上也不敢停留,生怕叫人打死……」牛二虎目含淚道。
他也確實是受了傷,且路上不吃不喝沒敢停留,到現在已經是當真狼狽不堪了。
「都是些普通農戶,他們怎麼敢輕易動手?」梅姐兒坐在屏風後面,聽著牛二這麼說便忍不住問。
牛二眼神閃了閃,說:「小的聽他們說過,似乎是聽了老五的話,這才動的手。」
「什麼!」梅姐兒猛的站起來,她幾乎要走出去親自問問牛二,可看了眼身邊的漢子,終究是忍住了,又慢慢地坐下,輕聲道,「他們都是怎麼說的,你且細細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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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殺了兩個不是東西的差役,流水村就整個都不一樣了。
大傢伙兒湊到一起商量事情,一開始誰都沒說話,忽然有人道:「就是得這樣,否則咱們去縣上名不正言不順的,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留在家裡的人又要怎麼活下去?再者說到時候作坊還怎麼開下去?」
「聽說縣上不停地加稅,往後咱們村里也要加稅,到時候可怎麼活命。」
「就算是為了殺蠻子,大不了到時候等蠻子過來的時候,咱們都去山裡躲起來。到時候幾個青壯上去,說不定還能把蠻子的馬給打下來,到時候咱們也嘗嘗馬肉是什麼味兒。」
「就是!還是老五人好,幫咱們想了這麼個主意,否則的話往後的日子還要怎麼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