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爻卿便捏著那邊的油炸糕吃,入口酥脆,裡面卻又入口即化,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好了。
現在家中不缺銀錢,辛氏自然是捨得放糖,卻也沒有放太多,甜度剛剛好,顏爻卿吃得差點把舌頭咽下去。
等著顏文田那些人陸陸續續回來,辛氏便摧顏爻卿,「黃四郎怎麼還沒來?」
家中有了好吃的自然是誰都有,一個都不能落下。
「作坊那邊要算帳,還要教那邊的帳房算帳,忙得很,約莫還得過一會兒才能回來。」顏爻卿就道,「給他留兩個就行,咱們吃咱們的,少不了他的。」
辛氏便沒再說什麼,不過給留出來的自然不只是兩個,顏家其他人都看到了,也沒說什麼。
等一桌子飯食都做好的時候,黃四郎這才回來,顏爻卿趕忙招呼他進屋吃油炸糕,又小聲嘀咕道:「縣上的事兒爹娘都還沒問,我覺得他們應當是早就知道了。不過我看老大、老二他們應當是想問問的,你說我實話實說行不行?」
「行。」黃四郎就說。
「可老大他們畢竟跟爹娘不一樣。」顏爻卿又有些猶豫起來。
「他們跟爹娘一樣信你。」黃四郎就道,「若是你瞞著他們,那樣才不好。」
顏家兄弟對顏爻卿的好他看在眼裡,那種數十年如一日的好能讓他們足夠去接受縣上發生的一切,因為不管那些事有多麼的翻天地覆,只要那些事跟顏爻卿有關,那他們就肯定能接受。
顏爻卿也反應過來,「是我想岔了。」
等吃飯的時候,顏爻卿便主動說起縣上的事兒。
「外面的流民病的病,死的死。我帶回來的存哥兒還有勺哥兒就差點餓死,那時候皮包骨頭的,看著比咬狗還慘。還有仗著自己有些力氣,體格又大,專門搶吃食的,有些吃食是當爹娘的從牙縫裡擠出來給孩子,偏叫他們搶了去。」
「我看不慣,便叫咬狗和匪哥幫忙把他們都抓了。」
「我想著抓起他們肯定不行,想要永絕後患,其一得殺雞儆猴,所以他們必須死;其二便是給那些流民一條活路。」
「可縣上的那些人不肯放過他們,特地叫城裡的人出來殺他們,一個人頭能換一斤糧食。我一看這樣肯定不行,那倒是不如把縣城攻下來,咱們也不干那殺人又生靈塗炭的事兒,就是把他們攆走。縣城原本是什麼樣,現在就還是什麼樣。」
「只是如此一來,花蓮縣便成了特殊的存在,現在我找了林大夫幫忙暫代縣令一職,還得等朝廷那邊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