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顏爻卿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只是我說了以後,我們可能都會面臨殺身之禍。」匪哥道。
「說吧。」顏老頭道,「現在再說就沒有機會了。」
顏爻卿並不知道匪哥要說什麼,也不知道顏老頭和辛氏究竟知道什麼,他只能豎起耳朵聽著,僅此而已。
匪哥再次恭敬地行禮,這才說:「老五,你是被選中註定要去別的地方,還不一定能回來的人。而我,則是被選中註定要留下來的人,我要守著木船,然後等你回來。」
「如果我不回來呢?」顏爻卿問。
匪哥便道:「守著木船,什麼都不做。」
原著書中並沒有提到過木船,而匪哥也是那麼輕而易舉的,不明不白的,就那麼死了。
當時看書的時候顏爻卿從來都沒想過匪哥會跟自己有關係,他還以為匪哥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小配角,卻完全不知道這裡面還藏著這麼些誰都不知道的秘密。
「只要你來,我就能知道。」匪哥道。
「我來了能做什麼?」顏爻卿心裡頭已經明白了,可他還是想問出來。
匪哥深吸一口氣,平靜道:「你來了,就一切以你為主,因為只有你離開過這個世界,因為只有你才能改變這個世界。老五,你知道嗎?同樣的事情我已經不知道做過多少次了,上坡村的人,花蓮縣的人,已經不知道活過多少次,死過多少次了。」
心中的預感終於變成了現實,顏爻卿猛的站起來。
他看看匪哥,再看看一臉樸實無華的辛氏和顏老頭,辛氏頭上的簪子還是他以前在鎮上尋摸的,很尋常且並不算貴重的銀簪,勝在模樣好看,顏爻卿便屁顛屁顛的買回來拿給辛氏,當時辛氏就很寶貝,後來也經常戴。
顏老頭臉上的皺紋多了些,手上全是老繭,曬的臉堂發黑,是下地幹活的好手,侍弄田地幾乎是整個上坡村最好的。
辛氏有娘家,當年跟顏老頭是說親認識的,後來成了親,便跟其他人家一樣生兒育女,且把家中的孩子都教的很好很好。
無論從什麼地方看,辛氏和顏老頭都跟其他人家一樣,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娘。」顏爻卿看向辛氏,「我明白爹娘想叫我做什麼了,我會做到,我能做到!」
「不強求,你若是不願意就算了。」辛氏衝著顏爻卿招手。
顏爻卿鼻子一酸,眼淚瞬間決堤,「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