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嗎?」
聞言,該隱打量著對方:「當然可以,但你需要換個造型。」
「換個造型?」
亞伯負手在該隱面前站定。
「不對,不對。」該隱繞著他轉了幾圈,這麼評論道。
「我看著挺好的。」亞伯低頭瞧著自己的服裝——白色收袖襯衫外罩束腰,配上棕色的緊身長褲和黑色的圓頭短靴,滿身沒有其他多餘的裝飾,看起來就是個普通隨從。
「向您致敬,閣下。」他說著,有模有樣地對著該隱屈身行禮。
「把束腰摘掉吧。」該隱最終發覺了問題所在。
因為那條束腰,亞伯整個人身姿挺拔,儀態出眾,一點也不像個普通隨從。
亞伯自己顯然沒意識到這一點。儘管如此,他還是依言拆下腰帶。
「這回可以了。」該隱點點頭,「我們直接去威爾家問問情況。」
此時的天色還是一片漆黑,只有土牆上的燈盞微微亮著光。
城裡的馬車寥寥,只有特殊場合才有貴族乘坐。一般情況下,不論平民、貴族都是步行出門。
該隱和亞伯自然沒有冒險。他們耐心地等到晚上,趁著街上路人最多的時候,順著熙熙攘攘的人群走上寬闊的大街,向西走去。
隔著很遠就能看見維里亞特的旗幟飄揚在農場後面的空地上空。
「就是前面了,再過這個山坡。」該隱指著遠處那面旗幟,向同伴介紹道。
不過有一點倒是很奇怪。他們一路走來,路兩邊的各家都用高高的木板將自己與外界隔開。如果只是從路上經過,只能看見封得嚴嚴實實的木板,看不清裡面的模樣。
他們在威爾家的高大木板前停住了腳步。
門邊守著一個老人家,見到他們的到來,主動上前詢問他們的身份。
「該隱.維里亞特,」該隱指指自己肩上的族徽,「前來考察威爾家的供應狀況。」
族徽證明了一切。
「歡迎兩位貴客。」對方的態度立刻恭敬起來。
木板被緩緩拉開,其中的景象終於出現。
木板之後是一條直通後方樓房的小路。路兩側,田地縱橫交錯。田邊矗立著七桿高高的燈架,燈架上燃燒著粗大的蠟燭。蠟燭周圍一圈是一層透明的燈罩,有放大光芒的作用,只需這七盞燈,竟能將偌大的田地照得一片通透。田裡葉片密布,皆匍匐在地面上,將深黃的土層完全遮掩,只剩下令人愉悅的一片翠綠。
面對這自然的色澤,亞伯頓時感覺自己有些走不動路。
城裡的滿目土黃和漆黑的天幕一直給人以強烈的壓抑感。如今突然見到自然的真實模樣,別說亞伯,連向來對此感觸不深的該隱都覺得精神一振。
走向樓房的路上問問情況是慣例,該隱在出發前已經做好了準備,因而老練地開了口:「現在的種植情況怎麼樣?大致有哪些作物,數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