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伯在原地踏了兩步,確認了質感——腳下是光可鑑人的大理石。
他們通過一個升降平台進入地下世界,此刻身處一個非常寬闊的圓形房間裡,遠處有不同的門,門板上飾以不同獸首,鑲金嵌銀,在燭光的映襯下顯得異常華貴。
下面已經有另一名領隊者在等候了。
人群按身份分成了兩隊——亞伯和該隱就這麼不巧地被分開了。
該隱還想說什麼,被亞伯攔了一下:「低調,該隱。」
「但是……」
該隱所在的隊伍已經開始向著後方的門走過去了。
「注意安全。」
該隱的表情非常不認同,但最終還是嚴肅地點點頭:「你也是。有的場景會很血腥,你……要小心。」
「我會的。」亞伯早就聽該隱形容過了裡面的情形,心裡做好了充分準備。
他們就此告別。
穿過一扇門,又是一個空曠的房間,只是比之前的小了一點。
亞伯所在的一隊伍被分了幾個小隊,有一些人被已經等候良久的領隊者引向其他門,又有一些人從其他的門裡和他們會合。整個隊伍越走,裡面的人越複雜,到最後,亞伯也搞不清他們的身份了。不過,大體上應該都是貴族的隨從者,他在心裡這麼猜測。
前面領隊的人終於在一扇門前停下腳步,轉過頭來對著身後的十幾個人吩咐道:「等一會進入裡面的時候,請務必都跟著裡面的引導員走。」
得到了眾人略有興奮的肯定回答,他微微點頭,打開了房門。
濃烈的血腥味幾乎讓亞伯窒息了。
緩緩流動的血河發出粘稠的起伏聲。
似乎就是之前極樂試煉場裡的那條血河。
亞伯沒想到這條河居然能流到這裡——得殺了多少人才會形成這麼漫長的一條血河啊!
但周圍人除了激動,似乎並沒有什麼不適感。
他們排著隊登上血河邊的木船。船夫手握長杆,在粘稠的血水中有規律地撐著小船。其餘人則在船上興奮地討論著即將見到的節目。
「我聽說過,」有人迫不及待地向其他人分享自己的消息,「會場裡面有祭壇,通過獻祭能摧毀虛無的神明。這個獻祭已經流傳了很久了。」
「說不定所謂的神明早就被摧毀過了,根本不需要什麼祭品。」旁邊有人這樣猜測,其餘人則大笑起來。
「為什麼要摧毀?」船的角落裡傳來詢問聲。
「為什麼不摧毀?」其他人因為這個問題紛紛開口嘲笑起來,「如果我們有能力讓神都憤怒,那不是對我們的能力最大的證明嗎?」
「讓別人不悅,就是你們的喜悅?」
船上寂靜了一陣。
有人低聲抱怨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來極樂是為了讓你這樣攻擊我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