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緣由?」
「那些欺軟怕硬的異常者只敢對獨自一人的旅者下手。」提及異常者,守衛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希望你沒在外圍遇上什麼麻煩,不然在之後的生活里可能會有危險。」
亞伯眨眨眼睛:「我明白了。」
他們在曲折的走道里走了很久。最終,在經過一段長長的斜向上的道路之後,一扇雕花的雙開鐵門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前面就是會客廳,你能在那裡見到城主。」守衛告訴他,「所有的新人都要見過城主,才能在城裡自由通行。」
亞伯把這個理解為頒發通行證的必要流程。
至於為什麼由一城之主親自負責……可能是因為這個城市太過和樂、太過閒適了吧。
會客廳比亞伯想像的還要氣派。
兩側巨大的落地窗與頭頂透明的玻璃拱牆將屋子照得一片通透。會客廳後側是磚紅色的牆體,一副長方形的畫作從正中劃下,均勻地分作左黑右白兩個部分,端正地掛在牆面正中心其色澤和質感和整個屋裡的古樸風格不太契合,故而亞伯瞧了好幾眼才轉開視線。
「遠道而來的旅者,還未請教你的姓名與來歷?」
長方形的辦公桌後,城主轉過身來。
出乎亞伯的意料,那是一張幾乎沒有任何特色的面龐。他甚至產生了一種錯覺,好像只要他的眼睛一閉上,就能把這位城主的面容忘得一乾二淨——太奇怪了。
亞伯一面端詳著對方,一面答道:「我名亞伯,是誤入此地的旅者。」
城主並沒有感受到異樣,走上前來與他握手:「首先,我要代表全城的居民向你的到來表示歡迎,因為每一位旅者的抵達,都是白夜城與外界交流的絕好機會。」
「閣下言過了。」亞伯謙遜地回應道,「一路上我所遇的居民都為我展示了白夜之城的友好與善意。」
「此地大體而言確實是友好的。」城主的微笑漸漸收斂,「只是與外界的交流也會帶來負面影響,也許你已經在來此的路上遇到了。」
「是異常者嗎?」
「正是。」城主回身指向牆上那幅畫作,「世間光暗總會平衡。白夜城沒有黑夜,卻會具化出黑夜般的異常者,每每趁著雨天出現,擾亂城裡城外的正常生活。」
看他的手勢,似乎牆上那副黑白畫就象徵了光與暗的對立與均衡。
「你是光的化身嗎?」城主詢問道。
「什麼?」亞伯迷惑地問。
「你至少不是夜的化身。」城主的語氣變得肯定起來。
「您這句話倒是很對……」亞伯含糊地應道。
「我們由衷歡迎並感謝你的到來,而有一件事,大多數居民並不知曉,但需要你清楚——」城主這麼解釋道,「你的到來為白夜城添了一份光的力量,但相應的,也是在原本勢力平衡的天平上多了一塊砝碼。」
亞伯尷尬地揉了揉鼻子:「我為自己帶來的不便深感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