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指令的護士上前,攙扶著正在擦淚的可憐婦人出了門。
另一名護士則將少女的腦袋微微向左側轉開——在她白嫩的脖頸處,兩個顏色暗沉的血洞格外扎眼。
「這是異常者的唯一特徵嗎?」亞伯問,「以血液為生?」
「不是唯一特徵,只是最可恥、最具破壞力的特徵之一」格塔答道,「辨認他們身份的方法有兩種,一種是出現在雨天的人;另一種是身披黑色外套,意圖將自己隱蔽起來的人。」
「如果脫了外套會怎麼樣?」亞伯好奇道。
「脫下外套就會被陽光曬傷,嚴重的會被燒成灰燼。所以只要雨天留在室內,就能有效避開與異常者的接觸。」格塔告訴亞伯,「這也是給我們的一種鼓舞。」
她知道小巷不是特別安全,周圍人都這麼說。但她完全沒有料到明麗的天空會突然陰雲密布,大雨瞬間傾瀉而下了。因為抄近道,她走的這條小巷周圍沒有任何住家,故而在危險到來的時候,連求救的機會都沒有。
身披黑袍的影子擋在她的身前,聲音像變了調的留聲機:「你很美。你應當為這樣的容貌感到驕傲。」
對方的影子幾乎把她整個地籠罩在陰影里。
她嚇得流出了眼淚:「你別殺我,別殺我……」
「我不殺人。」對方安撫道,「我只是需要你的一點東西。」
「從沒有人活下來……」她的眼淚流的更凶了。
「我不想殺你,」影子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我只是不確定你能不能活下來。」
她拼命反抗,但一切都是徒勞。她被猛地拽進陌生人的懷裡,完全栽進了他的斗篷中。
一張……扭曲的、猙獰的、怪異的臉。
「啊!」梅里亞尖叫著,雙手在胸前胡亂拍打著,「走開!走開!」
亞伯被少女突如其來的尖叫嚇了一跳。
醫生和護士聽見異動,紛紛衝進病房,對少女進行安撫處理。
「這是正常現象嗎?」亞伯問。
「這是第一例從異常者手中存活下來的例子。」格塔搖著頭,「她現在的所有行為都難說正常,因為我們沒有先例能夠對比。」
少女的撕心裂肺地驚叫,門外的婦人抽噎著哭泣。一時間,整個病房溢滿了悲傷。
「兩位先在外面等一等吧。」護士請他們出了病房。
格塔站在走廊上,表情非常苦澀:「這些異常者,總幹這種喪心病狂的惡事。」
鑑於少女此刻狀態極其不穩定,他們問不到什麼有用的線索。最後,格塔還是決定先找地方,將亞伯安頓下來。